仿佛一块冷玉一般,感受不到半分气息,不知已昏迷了多久。
他整个人浑不受力,被扶起时,歪歪靠在边叙怀里,控制不住地就往下倒。
边叙急急唤了两声,见怀里的人依旧无知无觉地垂着头,忍不住倏然抬起头。
“他怎么了?”边叙咬牙,“是不是你……”
“你怎么不说是你们宗主对他做了什么?”樾为之没好气地瞪了问月鼎一眼,爪子在床上扒拉了两下,到底也正色起来。
“我的灵气锁魂马上就要结束了,可能只能再维持一会儿,你一会儿注意一下。”
问月鼎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点头,樾为之也不再浪费时间,从床头一跃而下,扭着尾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重新转过头抖了抖耳朵。
“让这猫之后留下来陪你吧,反正也在边叙那过了明路,”樾为之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边叙若还以为他是借尸还魂,多少也能对你有些忌惮。”
问月鼎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试图抗议:“不用,这猫留在这还得我照顾他……”
“你想什么呢,”樾为之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留他在这里就是为了下次你再作死的时候能知会我一声。”
问月鼎无辜地眨了眨眼。
“还你照顾他,他照顾你别把自己搞死了还差不多。”
问月鼎讨好般弯了弯眼,下一秒便看着樾为之如往常般鄙夷地瞪了他一眼,甩着尾巴,雄赳赳气昂昂地——扑腾了出去。
另一边,暖阁外。
“我当时询问完,便将那弟子交还给论功堂,带去禁闭崖;但来之前我又去查了一下,禁闭崖此时空无一人,甚至论功堂的审讯记录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我原以为是幕后之人为掩人耳目将人带走,但实际上——是你做的吧。”
边叙低低开口:“是你后来又将他带走了。”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紧:“你表面将师兄与那弟子一同关了禁闭,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将两人分开,将问月鼎保护起来,同时又能最快速地对那弟子进行审讯,得出结果。”
许逐星转过竹林时,便又看到那只白猫孤零零地蹲坐在路中央。
他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便看那白猫颠颠地跑过来,径直往他脚下——扑了个脸朝地。
许逐星眉心跳了跳,却看那白猫仿佛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般,抬起爪子在空中抓挠了一下,扑腾着又打了个滚。
——许逐星第一次有一种,他是不是被讹上了的错觉。
他迟疑着蹲下身,缓缓开口:“你……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
猫咪四爪朝天躺在地上,歪着头,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许逐星闭了闭眼,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他有没有同你提起……”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九渊?”
许逐星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刹那间他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下一秒,却听问月鼎清越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来。
他又唤了一声:“九渊。”
许逐星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一瞬间他仿佛重新回到了从前,自己日暮练功回来,问月鼎早早半倚在门前,漫不经心垂着眼,却在看到他时一瞬笑开的模样。
许逐星下意识无声张口。
樾为之一巴掌把他输灵力的手打开,没忍住冷笑一声。
他毫不客气地一蹬腿踩到边叙肩头,垂下头用爪子轻轻拨弄了一下问月鼎的眼皮,又碰了碰他唇角,沉声迅速开口。
“你点水沟、涌泉两穴,再寻一根尖细的东西,直刺风池。”
——这是重伤吊命时才会用的重穴,若真刺下去,就算醒了也不好受。
边叙手指顿了一下,下一秒,便听旁边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放心,他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