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老虎居然不受梦魇侵扰,可比这冷脸之人有趣多了。”
这样的称呼实在无稽,叫不知徐震楞在原地,看向此人时,她眼下略有惶恐,握剑的手掌紧了又紧。
倒是林观鹊心生薄怒,脸上划过异样神色,手上已凝结神剑,在毫无预兆之间猛然向紫袍人斩去。
一息不足,神剑已经逼在紫袍人脖颈。
小老虎?真是言辞荒唐!
剑气震动,紫袍人依旧从容,不逃不避,看向林观鹊时依旧含着玩味的笑意,低喃了一声后,在林观鹊的神剑下瞬间化为紫气,消散无踪,还余留一句轻佻的声音回荡:
“神司气性不小,我们后会有期。”
眼前一幕深深冲入林观鹊心底,她眼下慌色流露,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么不是本体入梦?”林观鹊眉间拧紧。
怎么会就此消散?
造梦天机开启后,入梦的异族人可就都是本体,包括先前缠住不知徐的虚幻梦魇术,入梦后都能作为实物斩杀,并无意识一说。
只有受困梦魇的人族,才会在造梦天机中以意识形态显现。
可方才那人却消匿在空间,丝毫没受这一处的限制,岂会如此?
沉思之下,并无解答。
她再挥手时,原本不太亮堂的空间底层更暗,两人已在眨眼间出了梦境。
风过林梢,吹出月色。
渐渐感受到月光照拂,林观鹊依旧在脑海中重复方才所见的场面,脸色不佳。
不知徐察觉不妥,出于关切还是开了口:“你...还好吧?”
听到这一声问询,林观鹊才从沉思中抽离出来,松了紧绷的神情,恢复平常状态,回着:“我无碍。”
“那...”不知徐本想直接告别,但觉那样会显得礼数不周,可话又出了口。
好一会,感受到林观鹊的注视,她才继续道:“今日多谢神司救我。”
神司?嚯...林观鹊可记得,刚才在里面可不是这么叫的...
林观鹊眼色浮动,语态淡然:“是我该谢你助我除害。”
她迎向月色的目光状若山海,触及似巍峨远景,细看才得暗流荡漾。
“嗯...”不知徐应声。
自这一声后,两人相对静默,站立在这一片倒塌了树木,落枝交叠的遭乱之中。
几乎又在同一刻,打破寂静。
林观鹊:“你...”
不知徐:“我...”
“你看起来很讨厌异族。”林观鹊率先道。
“是,很讨厌。”不知徐说,光是提及,不知徐就会满眼厌恶。
由着话茬,不知徐别开眼,同她讲述旧事:“我有过一个很好的朋友,是很年轻的药修。当年发现阻止了一个异族人吸人精气,却被那异族人带人报复,设法将她困入梦魇,折磨死了她,织梦神使来得时候已经晚了,神使说她在梦里仙识俱灭,死得很痛苦。”
在梦魇中死亡的人,在现实间也会了结命数。
提及此况,林观鹊记起,二十几年前有织梦者回报过,下界有个外门药修被困在梦魇无救,已将伤人的异族尽数斩杀。
百年间异族均是小动作,这是百年内唯一的丧生者,故而她有些印象。
不曾想,竟然如此巧合,是不知徐的朋友......
“此事是神殿未及时赶到处置,得成此番悲剧。”林观鹊记忆慢慢涌现,眉间紧蹙。
说来也算是他们掉以轻心,让异族有针对的缠杀得逞。
“神殿总会有顾不到的地方。”不知徐道,紧跟着解释:“说这些只是回答你的问题,没有别的含义。”
原本神殿只顾梦境间的大型战事,却能有织梦神使下派游走,已是所做不少。
无论怎么算,都怪不到神殿身上。
不知徐话语间愈渐愤懑:“阿婆是她的母亲,此番又差点死在梦魇,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