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皇宫称得上最富丽堂皇之所,虽不似仙门神殿的琼楼玉宇,却有别具一格的威严肃穆。
林观鹊带人行至皇城外,在半空漂浮,扫视了宫内布局,目光定在一处。
她侧身,向不知徐伸出手来。
在相对之人闪烁不明的疑惑目光中,林观鹊解释:
“皇宫周围有感知阵,既然是悄悄来,可不能弄大了动静,你需牵住我,我才能隐匿你的气息。”
不知徐被林观鹊以金色圣光裹着一路飞行,现下还没回神,初次体会在瞬息间漂移十几座城池的速度,虽新奇刺激,但属实有些头晕。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将手搭在林观鹊的手心里,“好。”
林观鹊握住冰凉却在发汗的手掌,向宫内行进。两人围着皇宫内墙绕了一段,在一处方正的宫殿前落下。
此时已是长夜过半,但这处寝殿内还燃着灯火。
四方的院内景致极佳,高台厚榭,丹楹刻桷。
林观鹊第一眼就瞧见了院内结果的橘子树,过去伸手挑选,摘了几个瞧着会好吃的下来。
她刻意放大了摘下果实的动静,使得大半枝叶晃动发出声响。
果然,没过一会,殿门拉开,出来个梳着双螺髻的丫头。
瞧见林观鹊手里拿着两个橘子,眼里温怒,跑来招呼:“欸!你哪来的?竟然敢半夜来偷我们娘娘的果子?”
林观鹊丝毫不恼,将这两个果子自然地抛到不知徐手上,再抬手划过额前时,金色的花瓣状图案自她雪色的皮肤上显现。
这是神明印记,无人不晓。
“哎...”小侍女面露慌张,踩着步子向回跑去,对里间喊着:“娘娘!有神啊!有神来了娘娘!”
话音截止片刻后,出来一个略微清瘦的女子,步履从容。
女子见到林观鹊先是小愣,又恭敬地上前,欲要屈膝跪拜。
人族的陛下都需礼遇仙门,跪拜神明,何况是妃嫔。
可女子刚弯下身就被林观鹊借神力抬了起来。
“竹尘师姐,若行此礼,就太生分了。”林观鹊并不需要如此。
竹尘还是微颔首,将身姿落低,“谢神司宽宏。”
一别百年余,林观鹊怎么也无法将面前这礼数周全、举止有度的人与当年那潇洒肆意的剑客融在一处。
瞧着竹尘顺垂的眉弯,林观鹊心生乏力,道:“师姐,我来看看你。”
“神司能来,是竹尘的幸事。”竹尘垂着眼,自最初一眼后,再不抬目。
只是因在人间的礼制规则里,与神对视过久,也是不敬和亵渎。
但这相对的距离感叫林观鹊很难接受,她试图说得更明白些:“师姐,你可以如往常那样,叫我名字。”
竹尘眼里满是愧色,暗淡道:“自打出师门起,我就没资格做神司的师姐了。”
林观鹊宽慰着:“师门上下,包括师父,无人怪你,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师姐。”
竹尘依然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过分。
她看向林观鹊身后悠然坐在木制秋千上扒橘子吃的人,
“神司很幸运,百年前后,身边是同一个人。”
竹尘在百年前,路过时见过不知徐一面,因着这人灵根清净,多瞧了两眼。
“她...”林观鹊想想,还是没解释她当下跟不知徐之间的困局,一笑而过。
“神司能来,应有事寻我吧。”竹尘率先挑明,她知晓林观鹊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
林观鹊随之点头,直抒来意:“是,我想问问师姐,可熟悉国师此人。”
“国师?”竹尘眼中诧异流转,回答:“宫内除了皇族和我,仅有国师及其座下弟子修道。他能观天象,提前两日看出风雨神司的雷雨阵法,算出途径帝城的时间,除此之外,管理靠仙山一脉的粮草种植。”
管理粮草...林观鹊眼下暗流翻涌,如今恰逢秋日,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