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条路子。
“姑娘们将来要嫁人,多个由头让她们聚聚也好。”骆女使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和气好说话,只多瞧了林娴一眼,道:“京中大族家中有家学,女孩也有能上学的地儿,南家的女孩也不少,出了将军这般人物,可算个风水宝地。”
这话绝不是夸奖,林娴听得尴尬,正要开口应承接话,骆女使不痛不痒地收回目光,没有再继续说要办书塾的事情了,只当是随口说笑。
林娴看着坐在骆女使身侧的余甘子,笑道:“我家这丫头蠢笨,让女使操劳了。”
郁青临就势瞄了她一眼,看着林娴,他才模糊想起南期仁的脸,他们母子都是非常平淡的面孔,眼睛细长,鼻子像是被女娲不小心摁扁了,这五官放在林娴面上,再加上首饰和胭脂的妆点还算斯文秀气,但搁在南期仁就太乏味,那双细细长长的眼睛遮不住心思,像是阴沟里的两洼脏水。
骆女使知道自己随口几句话能给余甘子长不少气势,又道:“这孩子身世也可怜,亏得你们这些祖辈还有将军怜惜她,我在将军府也不会久住,这些时日就烦您把余甘子留给我,解解闷也好。”
再过三天就是中秋,中秋是大节,又有人月两圆的意头在。不论是蒋家还是南家派人来接外孙女回家过年都合情合理,若南燕雪不答应才叫无理取闹。
林娴今日正有这个意思,还记挂着要问清楚南静恬嫁妆的事,所以即便骆女使给了她脸面,她还是笑着说:“女使既看得上这孩子,自然是要让她陪伴您的。那就等中秋那日,我接回去陪她曾外祖母一晚,随后就回来。”
郁青临听着她说话,看着她的做派,觉得南期仁并不像她。他同南期仁交集很少,一个坐在最前,一个坐在最末,郁青临下了学就要赶紧去做杂活,根本没有功夫交际。
他的寝室同南期仁的也不在一处,他睡的是杂役通铺,南期仁住的是两人一间的上房。
若不是沈元嘉提及,他甚至都要忘记自己曾经和南期仁是同窗,更不知南期仁是南家大房的嫡次子,只因为郁青临仰望不到。
反之,南家也没想到泰兴县那群卑贱的药户居然能供出一个在江宁府官学里上学的少年,不然也说不通为什么郁青临还能活着,可有这般深仇大恨在前,又窃了他的文采,难道不该杀之以除后患吗?
郁青临想不懂,他抬眸看向林娴,林娴眼里只有对他的探究,并无半点洞察。
他又瞧了余甘子一眼,她不知为何低垂着眉眼,但再抬眸时已是一派雅静,瞧不出什么端倪。
骆女使再怎么有身份也只是公主跟前的女使,林娴既已经这样说,她不好再说什么。
几首小调唱罢,添了茶水又吃了点心,骆女使开口送客,吴氏走上前来握住余甘子的手,笑道:“我家女儿与你年岁差不多,得空我叫她来同你作伴可好。”
林娴乐得把将军府像饭馆一样大门大开,随人进进出出的,正要替余甘子答应,只听郁青临冷声开口,“不可。”
吴氏看了看余甘子,又很快去看林娴,做出一副疑惑求助的样子来。
林娴只得开口,斟酌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什么身份?怎么好似能做将军的主?”
“南夫人慎言,小人如何敢做将军的主?小人只是禀了将军的意思。”郁青临的语气并不傲慢,只是有种说不上的轻蔑。
余甘子深知他因何如此,非常惭愧地低下了头,倒似是很畏惧郁青临,叫那一众夫人只以为郁青临得宠到了一人之下的地步。
“将军的意思?”林娴在人前有些挂不住脸,强撑道:“你如何能知将军的意思?”
“我不知道,难道夫人你知?”郁青临竟是寸步不让,神情也隐含不屑。
骆女使瞧了瞧垂首的余甘子,又觑了眼郁青临,暗道:‘咦?这小郎中难道不是柔情似水,良善可亲的路数吗?怎么又转了这般张扬的妖妃性子?不过对内对外,因人而异,也是好的。’
“将军府不比寻常府邸,时常还有公文自燕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