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辭被她气笑了,到底没忍住上前掐住她的下巴: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姜稚月?!你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么?”
“什么意思?”
姜稚月吃痛,但他攥得太疼,她又没法从他手中挣脱。
“什么意思?”
宋硯辭眯了眯眸,轻笑,手落在她腹部的同时,语气带着几分偏执的冷:
“你这里,怀了我的骨肉,你以为你我之间就能这般轻易了断?!你以为你用完了我,说丢下就能丢下?!姜稚月……你未免太天真了些。”
“宋砚辞!你别得寸进尺!生孩子救宋知凌只是权宜之计,你不要妄想用孩子来圈住我!”
只要她一心想走,宣哥儿圈不住她,她与宋砚辞的孩子更不可能。
姜稚月鼻尖通紅,胸腔起伏,下巴上被他掐出的紅痕突兀地印在雪白的肌肤上。
她瞪了他半晌,抬手狠狠用手背擦了擦下巴上被他掐过的地方。
见他还要再来碰她,姜稚月皱了皱眉飞快多开,胸口没来由一窒,胃里翻搅着忍不住弯下身子剧烈干呕了起来。
宋砚辞的手猛地顿在空中。
他盯着她反应剧烈的模样,良久,腮骨重重鼓了鼓,攥紧掌心收回了手。
“你既然想要去别莊,就去吧。”
他别开視線,喉结几经滑滾,哑声道:
“现在便走,趁我反悔前。”
上次临产时,姜稚月被他母妃所刺激而险些难产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她腹中怀的,不仅是救宋知凌的唯一机会,更是她与他的血脉。
宋砚辞实在赌不起。
姜稚月似是没想到宋砚辞会这般干脆地答应她的要求。
原本她还以为,今日这般争执之后,他又会像之前那样将自己囚//禁起来,她甚至做好了以死相逼的准备。
见她看过来的眼神中满是诧异,宋砚辞自嘲地笑出了声:
“是觉得我没这么好心?还是觉得我轻易放你走是没安好心?”
“姜稚月——”
宋砚辞眼帘低垂,唇角极轻地扯了扯:
“你……”
他顿了一下,剩下的话在喉咙里盘旋了一圈又被重新咽了下去。
他想问她,就从未想过他的好么?-
姜稚月在当天就住进了宋砚辞在京郊的别莊。
宋砚辞并未亲自送她。
姜稚月想起自己临走时,他看她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些难过。
但她实在不能再在皇宫里待下去,如今她怀上宋砚辞的孩子,而那个寝殿隔壁,就是宋知凌。
每每一想到这些,她就窒息得难受。
她甚至都怀疑过,自己是否会被困死在那座四四方方的牢笼里。
而唯一让姜稚月感到惊喜的,是来到别庄的那日,她一下马车就意外发现锦葵和琉璃竟然已经早早在这里等着了。
姜稚月细问下去才知道,打从逃跑被抓那日,宋砚辞一直将她两人安顿在这里。
她闻言抿了抿唇,没说话。
出了皇宫后,别庄里的每一日都是自由的。
除了陆詹偶尔会来给她把脉,调整药方以外,宋砚辞自己一次都没来过。
姜稚月在别庄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转眼就到了深秋,她的身孕也有了四个多月。
“其实……三殿下他对公主也很好。”
锦葵瞧了眼姜稚月已经隆起的小腹,替她拿了架子上的披风披上,扶着她出去:
“而且公主从前也是喜歡三殿下的不是么?”
姜稚月忍不住笑了,在她手背上戳了一下:
“难不成四殿下就不好么?”
“啊?”
锦葵被她问得一愣,支支吾吾涨红了脸。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如今这样,我跟他们二人中的谁在一起,都会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