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孔似乎都叫嚣着想要冲撞出激烈的情绪。
胸腔里的心跳声犹如炸开在耳中的雷声,伴着脑海里阵阵嗡鸣,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搅和成杂乱激昂的狂风暴雨。
随着她的眼泪,哗啦啦砸下来。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呼吸紧促到几乎窒息。
可即便她冒天下之大不韪,鼓足了毕生所有的勇气,抛却身为女子应有的矜持,近乎逼问和恳求的说出这番话。
宋砚辞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蜷了蜷。
站得久了,腿上又开始刺痛,疼意钻入骨髓。
“阿月,我……”
他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迟疑的瞬间,姜稚月的手缓缓落了下去。
世界里的狂风暴雨渐渐停了下来,只有濛濛细雨和无尽湿冷的风,将她裹挟,冷意砭骨。
姜稚月所有颤动的情绪全都重重跌回了原处。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轻轻裹紧身上干燥的披风,像是抓住唯一能抓住的温暖。
半晌,姜稚月忽然扯着唇角,自嘲般笑出了声。
“既然从未想过给我什么,又何必一副关切的模样,宋砚辞——”
她的眼帘缓缓压了下去,盯着自己的鞋面,声音轻得像是随时都能消散在风里:
“你不覺得自己太过分了么?”
“我再也不爱你了。”-
姜稚月打从那日从湖里捡了玉佩回来后,就染了风寒,连续几日高烧不退,成日里都在昏睡。
这一病险些将宋知凌吓死。
又是自责又是担忧,不眠不休在她床前守着。
直到四日后,姜稚月的高烧转成低烧,人也清醒些后,宋知凌才重重松了口气。
夜里在照顾她的间隙,终于趴在床边睡了一会儿。
姜稚月听着身旁男人匀称的呼吸声,睁着眼睛怔怔盯着床帐看了许久,才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回头往床边看了一眼。
男人侧着趴在床沿,左脸颊枕在左手上,另一只右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生怕她有什么动靜他不能第一时间醒来似的。
他几日不眠不休,眼底乌黑,胡渣也从下巴上长了出来。
姜稚月靜静瞧了他半晌,死寂如废墟的心里忽然像是被照进了一星半点儿的亮光。
她忍不住在男人脸颊上轻点了一下。
虽然从前也见过他这般不修边幅的时候,但不知为何,就觉得这次的宋知凌看起来异常顺眼。
姜稚月这一场病让她卧床了近一个月。
旁人只以为她是下到湖里沾了水染上的风寒,只有她自己清楚是因为什么。
其实身体早就好了,只是精神气儿泄了,懒懒散散提不起劲儿。
宋知凌打从她生病后就十分警醒,似是察觉到床上的动静,他猛地抬起头来。
瞧见姜稚月正静静看着自己,眼底水雾蒙蒙的,他一愣,关切道: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姜稚月摇了摇头,瞧着他这幅狼狈样,忽然破涕为笑:
“小凌子,我饿了。”
等到姜稚月彻底缓过来,再次迈出房间的时候,春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过去,初夏悄悄到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薛凝的十九岁生辰宴。
过了这次生辰,薛凝就要正式嫁给太子,成为大姜国的太子妃了。
是以这次的生辰晚宴,薛凝自己做主,请了一众关系好的朋友,包下了柳月湖全部画舫,打算不眠不休地宴饮一整个通宵。
此事有太子殿下做主,薛家人自是不敢说什么,一切都由薛凝自己定夺。
请柬递到姜稚月手中的时候,她正帮宋知凌绣好一个鸳鸯香囊。
姜稚月将香囊放到枕下,接过请柬瞧了眼。
又拿出另一封薛凝单独给她的信笺,反复确认过那日的宴会并不会邀请宋砚辞后,这才让锦葵去回了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