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她慌乱地摇了摇头,拒絕道:
“不必了,云笙今日已经为我寻来了一个笼子,大伯这个……就拿回去吧。”
原本以为宋砚辞会再说些什么,不料在听到她的拒绝后,他应得十分干脆:
“也好。”
姜稚月窘迫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宋砚辞神色中并无异样,只笑道:
“既然云笙给你准备了,那便是我多此一举了。”
姜稚月咬着唇没说话,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这句话,也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
良久后宋砚辞脚步微动,顺手提起桌上的笼子,淡声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说罢,见她不说话,他手指在笼子的提手上摩挲了一下,缓缓转身朝外走去。
“宋砚辞!”
就在宋砚辞的手指刚搭上门扇时,身后小姑娘忽然连名带姓出声叫住了他。
他的动作一顿,伸出的手指下意识捏攥成拳缓缓落了下来,转身意味深长地看向她,默不作声。
姜稚月也不知自己为何有勇气唤住他。
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叫出了声。
她在他的注视下抿了抿唇,胸脯重重起伏了几下,抬头对上他晦黯的目光。
“宋砚辞——”
她又唤了他一声,眼帘一垂一抬间,将窘迫与低落囫囵埋进眼底,神情坦然地对他笑了笑:
“我喜欢你,是我自愿,从前为你所谓的‘付出’,亦是我自愿。”
宋砚辞忍不住轻拧了眉心,听她继续道:
“但是如今,嫁给宋知凌,亦是我在乾清殿中首肯。宋砚辞,从前我喜欢你时,我眼里心里只有你,做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饴,直到此时此刻,我承认自己心中还未完全将你彻底放下——”
宋砚辞手指蜷了蜷,喉结微不可察地滑滚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神慢慢变得幽暗。
“但你放心——”
姜稚月耸着肩膀深吸一口气,唇畔慢慢挂起一抹笑容:
“我会慢慢忘记你,定不会让你因我或者我夫君,再有任何困扰,从我与云笙成婚那日起,你就只是我的大伯哥,是我夫君的兄长。”
她的语气透着莫名的洒脱,她将喜欢承认得光明磊落,从不遮掩,也从无怨怼。
在经历了诸多难堪与酸楚后,又能坦然地做出放手的决定。
金枝玉叶的小公主,从来不止是被千娇万宠着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宋砚辞紧紧盯着她,胸腔中有某种激烈的情绪呼之欲出,即便是他用尽此生所有的冷静,都仿佛难以克制。
男人的眸光逐渐幽沉,落在她精致洒脱的眉眼间。
姜稚月轻轻收敛眼帘,纤密的眼睫如蝶翼般轻颤了下:
“从前是我执迷不悟,对你痴缠不休,今后——”
“不会了。”
她的话说完后,气氛便沉默了下来,只有不轻不重地呼吸声交错响起。
姜稚月低着头,没听到宋砚辞的声音,也没有勇气抬头看他的神色。
她的余光只能看到男人月白色的衣角,似是被门缝里挤进来的冷风吹得轻微晃动,昏暗的光在上面反复跳跃。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因他强烈的存在感而感到窒息,正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宋砚辞却率先开了口。
“姚盈初……”
她一听见这三个字,手心忽然攥了起来,就听他继续道:
“姚盈初,我让她离开了。”
姜稚月猛地抬头,好看的柳眉紧紧拧起,一错不错看进宋砚辞的眼底,似是对他这句话十分不理解一般。
然而男人的眸光太过平静,平静得如同幽深的湖面,不论湖底是一潭死水还是波涛汹涌,她都无法看穿。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