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教导,哪怕剑尊很少回宗,她也时常会来此地逛逛。
此地,离剑尊的居所很近。在元临云的记忆里,剑尊每逢归来,都要来这里走走。
这个习惯,让她成功捕获一只正在钓鱼的剑尊。
剑尊微微沉吟,询问:“难道,我还不足以让鱼儿倾倒?”
“……不。剑尊。”元临云为此思索了下,“若这鱼有灵智,当然会为您自愿上钩。可,这池里就是些凡鱼,它们哪能领会您的风采。”
剑尊终于瞧向她,愉悦道:“临云你还是这般会夸人,真想将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若是旁人见了,不知身份,大抵要腹诽。
这人自恋,这人会捧。还真是凑一堆了。
“临云也愿跟随剑尊。”元临云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剑尊,您此次回来,可是有要事?”
剑尊嘴角翘起,“回来散散心。门内,可有什么好玩的事?”
“倒是没有,一切如常。”元临云想起一事,遗憾道:“不知您要回来,不然有位弟子,我想向您举荐一二。”
“哦?”剑尊道:“那小辈如何?”
“那弟子名为祝游,年方十六,于剑道,剑心澄明。”元临云要早知剑尊要回来,逮都要去将祝游逮回宗门里。
此一番后,还不知何时有机会了。
“不瞒剑尊,临云本想将她收为弟子。”她笑了笑,“但她说,只想做剑尊的徒弟。”
“剑尊您不知,那孩子我瞧着是个内敛的性子,却愿意在诸多弟子面前将此事道出,我想,她是真心实意。因此想带她来见一见您,不成想,她此前出宗游历,至今未归。”
池塘水面波动。
剑尊望向这池水,轻轻提起鱼竿,那毫无饵料的丝线上,咬着一头肥美鱼儿。
她轻笑后,将鱼竿重新放下。
任由那肥鱼松开嘴,飞速游走。
“既如此,便是无缘。”剑尊站起身,“临云,你替我回绝了罢。”
元临云跟着站起,心中替祝游遗憾,忍不住再争取了番,“剑尊,她真的是很好的孩子,若是您下次回宗,见见她,如何?”
她知剑尊率性洒脱,拒绝便是拒绝。再说也是无用,但想起那孩子,还是想再多说一句。
“临云,我无收徒之意。你替我早日回绝了她,莫耽误了她的师承。”
剑尊说着,忽问:“掌门……可在?”
“剑尊。”雪山寒泉般的声音响起,是郁晚雨来了,她淡淡道:“师尊已出宗,请您随我来。”
元临云目送那两道身影离开。
祝游啊祝游,看样子你无法得偿所愿了。
—
祝游现在当然不知,今生剑尊已经把她拒绝了。
在掌柜和厨子的帮助下,她已经进入了桑山东南。
这处几近于暗色,倒是给了遮掩。
有符在,祝游动作小心,往掌柜说的那处地点前行。
掌柜漂浮在桑山上空。她面容一变,身上衣袍也随之一变。
桑山内的巍长老抬头往上瞥了一眼。
……是她?
巍长老思索了几息,决心不去管这些杂事。
这桑山太热闹,连叛徒也敢露面了。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阿术,那身形单薄小小的孩子,在魔气进入体内时,承载着无限的疼痛。
巍长老已无心顾及被算计的恼怒,她只希望今日阿术能平安。
—
“渡疑。”
一持长枪的女子出现在上空,她声音冷冷:“原以为你会老实配合,这样我也能当作看不见你,任由你苟活。”
“现在,是让我来替师尊杀了你这孽徒吗?”
渡疑笑笑,面容恢复后,不见甜美,只有几分闲适,“你说错了。我不是孽徒,是叛徒。”
祝游先前竟然没说错,她是玉真门的修士。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