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问:“小阮此剑可有命名?”
阮含星便也细细打量起这冰清玉透的长剑,“还未。”
“此剑乃瑶池雪所凝,珩师叔亲手锻造,所谓‘琼英玉蕊、千树梨花’,雪乃冰清玉洁、至纯至诚之物,修者心性也应如此。”
阮含星道声是,手握得更紧些,冰雪之剑,连温度都和她一样。
裴思星让他们将剑放于脚下,示范着传授一段法诀,法诀念毕,长剑忽起,稳稳浮在脚边。
三人照做,上官涵倒依旧极快上手,那‘照晴’如通她心意般,虽有些不稳,却是一次便成,悬于她踝旁。宁煦试了几次,不断提醒自己,渡云不喜强迫喜无拘,总算摸到些感觉,也让剑停在一旁。
唯有阮含星盯着地上的冰剑,面色平静,剑也平静。
就像那日试炼一般,在她手里,它就是一把死剑,和寻常剑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以沉默抗拒她的驾驭。
裴思星安慰她,许多剑修起初也是如此,需多些耐心,总有通时。
上官涵和宁煦也纷纷和她分享感受,想帮她御剑。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其他二人已能御剑低空飞行,她的冰剑依旧毫无动静。
她执着剑柄,左右慢悠悠地看,丝毫不着急。
她不急,倒是有人急了,亭子里的芙菱跑上来一把夺过冰剑,不满道:“你怎么这么慢?别耽误我和师兄的青雀法会,御剑这么简单的事,我一个琴修都学会了,你一个剑修还要学这么久!”
裴思星尚未来及训斥,便见芙菱手中冰剑倒真有些动静,摇晃两下便悬于空中,剑柄微微轻颤,仿若某种隐秘的嘲讽。
“看到了么?就是这么简单!”芙菱不耐地翻了个白眼,然而那张明丽面容能让刻薄也变娇纵,她微微昂着头,金光宝气的红珠流苏与明艳眉目相得益彰。
她方要踩上冰剑,却见一直无甚反应的阮含星却俯身握住剑柄抽开。
芙菱踩了个空,立马质问:“你做什么?我好心教你,你还不乐意么?”
“芙菱,不要捣乱,回庭中待着。”裴思星皱眉道。
还没等芙菱回应,阮含星手中的剑却忽然开始抖动,仿佛想挣脱开那双手的桎梏,阮含星却握得更紧,丝毫没有放手的倾向,谁知那剑动得更乱,中途竟挣脱一次,却又被阮含星狠狠握住。
似冰的剑刃上蓦地蔓延开血痕。
冰剑挣扎中,阮含星再也掌握不住剑柄,便毫不犹豫握住了剑身,双手掌心被凌厉剑刃划破。
接触到血液,冰剑似和她作对一般,动得更厉害,那血痕越流越多,直到淌在地上。
芙菱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她本想碰一碰那冰剑让它停下,可冰剑也不受她使唤了,只好悻悻收手,“你快放下,作什么死!”
“小阮!快松手!”上官涵亦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
裴思星握住阮含星的手腕,意图以灵力压制冰剑,也想她松开手,被她制止,少女双眸没了笑意,一派幽深沉静,柔软的声音莫名生出一丝寒意,“师兄,没事,我来。”
而后又像发觉什么,事后找补般对他扯出一丝笑容,仿佛满手鲜血的人不是她。
艳烈的血从冰剑蜿蜒到雪腕,慢慢浸染了白袖。
冰剑挣扎剧烈,却逃脱不了。
就在那对抗之始、血初流出之时,阮含星似真与那冰剑‘心意相通’。
但只是‘通’,未必是‘顺’,她隐约在识海中听到冷淡而抵触地嗤笑声。
没关系,她不介意。
她心道——你瞧不上我,而我觉得你也下.贱。
那剑怔愣片刻,而后暴发更大的不满和愤怒。
——尔何敢?!
激烈的反抗让剑身掌心的血越来越多,少女瞳仁中藏匿着的透骨的淡漠冷冽之上,甚至还沾染些莫名令人颤抖的快意与兴奋。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阮含星心道:瑶池雪?难道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