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星那般,依旧保留那笑意盈盈的双眸。
小阮介绍完后,朝珩刚想自我介绍,小阮便道:“我知道您,少侠,您叫郑珩,是王上请来的术师。日后,您在宫里想吃什么、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和小阮说就好。”
小阮就像一条小尾巴,他去哪里,她便去哪里,他心中知晓,也许这些分配给他们的婢女,也都是起到监视作用。
那就明明白白、敞敞亮亮地让她监视。
不过,作为“监视者”,小阮并不让人讨厌。
小阮很喜欢院里那海棠树,每天盯着他看以外,就要盯着那棵树看,朝珩问她看什么,她说:“少侠,我在给这些花排辈分呢,你看这朵最大的最霸气的,一看就是大姐,这最漂亮的粉白得宜就是二姐……”
小阮喜欢吃甜的,他不爱吃甜,每日膳食中的糕点都进了她的肚子,朝珩问她不腻吗?她说:“少侠,这怎么会腻呢?吃糕点的时候,可是最幸福的时候!”
小阮喜欢荡秋千,小阮说小时候她哥哥给他扎了个秋千,她能玩一下午,朝珩说这有何难,便砍了旁边一棵树,给她在院中扎了个秋千,这倒给她感动得双眸通红、眼泪汪汪,“少侠,你真好!”
朝珩抱臂,看着她在海棠树下荡秋千。
有时小阮也并不一直在院中,地宫的其他人会把她叫走。
一天晚上,朝珩半夜正睡觉,忽然感觉身旁有动静,他猛然起身,才发现竟然是小阮爬上他的床。
少女衣衫凌乱,双颊嫣红。
“你做什么!”朝珩本还有些困意,见状完全清醒,赶忙直起身。
“嘘!少侠,我、我不碰你,求你让我在这待一夜,待一夜就好。我不这样做,王上会惩罚我的。”少女带着哭腔,急得快要哭出来。
这是什么规矩?
朝珩胸如擂鼓,这才慢慢缓下气息,“你在这睡吧,我去椅子上。”
柔软的手攀上他的臂,哀求道:“不!就这样,少侠,小阮求你。”
那晚上,朝珩睡了个极其不踏实的觉。
一连几日,小阮都这样哀求着与他同眠,他也连着几日都睡不好。
他在内侧,面向着窗;她在外侧,蜷着身子向着他。
一张床,两颗心,中间泾渭分明。
直到第五日,她不光要同睡,她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这样的行径,与她之前那天真单纯的模样全然不同。
朝珩彻底生气,起身怒斥道:“小阮,你怎能这般不自重?我在避你,你看不出来么?为何还要如此?”
其实他说完那句话后就后悔了。
他看到对面少女无措的手,慌张的眼,畏惧的神色。
寂寥的月光落在她的眼中氤氲成了悲伤的露。
悲伤的露滴在他心中凝结成刺痛的霜。
他张口,声音干涩,“我不是……”
小阮手忙脚乱地收拢自己的衣襟,如收起碎了一地的自尊,双颊不正常的红不知因为羞耻还是别的,“对不起,少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等他说话,小阮便匆忙地跑了出去。
其实已经很多年过去,朝珩还是时刻在想,如果那晚他没有凶小阮,如果那晚他追了上去,如果他那时已经有现在的力量,如果他剿灭地宫再早一些,如果他不是修的无情道,如果他不是那样自负,会不会后面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
他想要的如果太多了。
但人生就是一把开弓的箭,没有如果,也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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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多前一战,陵江地宫大败蛇族,元清霜最钟爱的女儿元白露死在那场战争中。
为贺大胜之喜,地宫大办庆功宴,所有人都要参加。
丝竹管弦、琼浆美酒、山珍海错不必细说,酒足饭饱,更有鸾颠凤倒之事,纵情声色至极,令人耳红目赤。
陵江王一袭紫衣,戴着面具,高坐于金砖玉砌的王位之上,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