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洛水剑招。
裴思星微微讶异,不过片刻,他便能从容应对,彼以阳升朝霞之势,他便化以荷出渌波之姿,彼若轻云蔽月之柔婉,他便以流风回雪之飒沓,缓急相对、轻重相衬,既可互补切磋,却又力度得当,不至伤了对方。
阮含星向前刺出一剑,边道:“师兄不愧为瑶山首座弟子、青雀法会第一,不知道我要花多少年时间才能追赶上师兄,恐怕要等到我是个老太婆了。”
她掌中蓄力,猛然将一镜星裂为片片镜刃,向裴思星席卷而去。
而对方除了微微凝眉外,初时略有惊异外,很快便调整身形,以剑气相御,那镜刃被挡在满池月形成的剑气外,再近不得他身,“小阮已经比初入瑶山时强许多,若勤修苦练,那一日不会太远。”
她问:“师兄,半月后瑶山即将大选,你觉得小阮有机会挤进前三,进入灵石秘境么?”
裴思星略一沉吟,“加油一试,或许有机会。”
她追问:“师兄觉得那些月昃境的师姐师兄们、郑师兄、芙菱师姐、涵姐姐、宁煦……这些人中,我能打过谁?”
裴思星微微怔住,沉默片刻,方要开口,便被她打断,她收回一镜星,落在腕上,叹道:“师兄知道我都打不过,但师兄还是拿好话哄我。”
“我……”
阮含星却不打算放过,似乎未察他的窘境,继续道:“我不喜欢哄人的假话,师兄以后别再说了。”
他心头一紧,忽觉理亏,“小阮,对不起……我……”
纤细的手忽捧起他的手。
怕那剑刃伤人,裴思星下意识松开手,满池月叮当坠地,倒映着飞瀑上的月光。
“师兄,我们再做一次约定吧。”阮含星握住他的手腕,而后将自己的指与他的指相嵌,掌心相对,双目亦相对,目光灼灼,一字一字道:“那些对外人说的假话,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了好吗?我的玄阳师兄。”
柔婉的声音一旦低沉下来,在月色中显得格外蛊惑。
裴思星本是愧疚的,此刻听见她的声音却又有些无所适从,他难抑地再次想起那一夜清潭里令人脸热的吻。可是她却不记得。他不想想起,却总被动回忆,令人不知所措。
“好……”他说出这个字,却感到唇齿喉间十分干燥。
柔软的手掌忽然放下,温软骤失,竟让人可耻地留恋。
少女忽然背过身去,“师兄,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在未了瀑待一待。”
裴思星微滞,劝道:“小阮,随我回玄阳峰罢,夜深露重。”
“我想自己待会。”少女语气却忽然淡漠而坚定。
不知她为何有此变化,裴思星不便再劝,只好捡起长剑离去。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
·
阮含星在未了瀑待了一夜,未归玄阳峰。
清冷的水和不停歇的修炼可以迫使她冷静,忘记那些陡然而起的怨。
她已足够努力,为何与裴思星切磋时,她那些招式都被四两拨千斤地化解,凭什么?她的招式已修磨地完美无缺,可灵力之差却如天堑,她何时才能从御风跨越到月昃之巅?
到底缺什么?缺时日?缺天赋?缺根骨?
蛇族那些人鄙薄的神情频频浮现脑海,难道人与蛇诞下的身体,真如此卑劣孱弱?
她不服,又无可奈何。
剑气又起,飞瀑依旧。
翌日,阮含星从未了瀑直接去藏云宫。一夜未眠,她面色虽无太大变化,周身却沾染着夜和水带来的清冷沉静。
上官涵、宁煦随着裴思星一同入藏云宫。
她抬眸,视线一一略过三人,在裴思星脸上凝了片刻,见他眼下略有微青,眸中暗含倦色,收回视线,垂眸一笑。
上官涵快步走到她身边,“小阮,你……”
阮含星递给她一个眼色,昨夜她不归,上官涵用玉牌联系她几次,她含糊过去,只说让她先睡,她练完再回。不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