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不利出行。”提及风雪,妧枝再去瞧他,才发现商榷安身上披风都已被雪染白了,他不知打哪儿来的,这一路竟淋了不少,且看着鼻头都冻红了,俊脸虽如神秀,却总有一丝落拓和可怜。
妧枝是只吃软不吃硬,旁人敬她三分,她便如数回敬,像商榷安这般忽地变软,堂堂一介高官重臣,说一不二叱咤风云,却在她跟前数次吃瘪,还不敢有半分怨言。
即使与商榷安有再多前尘纠葛,到眼下都变得云淡风轻。
“那真是多谢宰执大人一路护送,你今日出城又作何去?”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猜想会不会他得知消息,知道她今日去见了历常珽,于是一路跟她到渡口。
结果商榷安表现一切如常,对她的质问对答如流,“公办,访友。涉及一些秘闻,尚且不能告诉你。”
妧枝知他前身是在枢密院办事,身为宰执定也掌握着朝堂更多内情,便暂且算他过关,左右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但她还是问:“没有故意跟着我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诈轻易会让放松警惕的人露出异样,但商榷安目视她,“你想我那样吗?我倒是不介意。”
妧枝悻悻,“不必。”
这时下属打了个喷嚏,入夜后天色更凉了,风雪暂时停住,但在城门外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商榷安主动道:“回去吧。”
妧枝坐回马车中,窗户没关,她还是能看到伴着马车策马前行的商榷安,他打定主意没有要先走的意思,如同随行护卫,当起了她的看护。
而外边始终传来寒风呜呜声,妧枝直到抵达郡王府,也始终没有让商榷安弃马进来与她同乘一辆车。
“阿枝。”
从马车上下来,妧枝即将步入王府。
商榷安护送了她一路,终于开口,“我还有余毒未清,你不要忘了。”
就如在提醒她,在见过历常珽之后,商榷安并不知妧枝与他说了些什么,二人最后那一刻的拥抱令商榷安再次产生了不安。
他只得这般委婉提醒,免得历常珽的出现令她动摇。
就在入府前,妧枝停下脚步,回头朝商榷安瞧去,他脖颈上的余毒经过她吸取,颜色已经变浅许多,甚至已无大碍,这祸害除非自己作孽,死是死不了的。
妧枝可以撒手不管,但在触及那双隐隐有祈求之意的深邃眼眸时,居然没有下意识开口拒绝。
“你就不能自己喝药将其剔除?”
商榷安固执地望着她,“除你以外,没有药可以清理得了它。”
妧枝没有再给他回应,只最后看他一眼,就往王府里走去。
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但只要她没开口,就算不上拒绝。
妧枝进去后,商榷安还在王府外没走,夜里渐渐又起了第二场风雪,他不动下属便也要跟着受冻。
而他始终望着内里的方向,期望看到妧枝的影子。
但妧枝并未再出来,更甚者,也许连商榷安还在外边都不知道。
“大,大郎君……”枕戈冻得直哆嗦,即使穿得再暖,一直没有遮蔽在外承受冷风,也叫年轻力壮的人受不住,“是不是该回去了。”
商榷安也是肉体凡胎,虽然胸膛总有股火在烧灼,但凉意同样叫他眉头自然而然拧紧,手也要冻僵了。
“走吧。”商榷安策马调头,就在这时,郡王府没关上的大门内,又有管事跑出来,“且慢,大人且慢。”
“什么事?”
商榷安二话不说便回头,只见对方喘着粗气跑到马前,捧着一件新的更为厚实的披风,道:“这是,这是王妃吩咐,为大人准备的,天寒风雪大,大人身上这件也该换了。”
顷刻间,商榷安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胸腔内的怒火一直忽明忽灭,到此刻一下被熄灭,同时又亮起另一道充满希望的火焰,传递到他四肢深处,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当即从管事手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