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为缘由,挡住了平氏的疑惑和询问。
此番虽然让平氏等人惊讶,却又十分体谅,没有过多追究。
待到妧家之行结束,妧枝便又回了郡王府,整日都不曾出来过。
枕戈将那边得到的消息禀告给商榷安听,在一处新购置的宅院中,商榷安的卧房里,他合衣而躺,如今他已从濉安王府内搬出来,自立门户。
这般分开,以他今日的地位无一人敢置喙,夜色深沉,枕戈办事回来得太晚了,但不敢耽误,于是将连日来的观察都在当下说了出来,由商榷安自行揣摩决定。
而知晓妧枝近况的商榷安表现得并不着急,历常珽才走没多少时日,这般急吼吼地去接触妧枝,不过是自降身价。
此女肯定会拒绝他,商榷安沉着冷静道:“让人看着点她,只要不出意外,她想做什么都成全她。”
枕戈愣了下,但看商榷安怎么都不急的意思,也未有行动,一时猜不出他心中打算,只得点头应下,“是。”
眼下妧枝定然心绪不宁,多在离京的历常珽身上。
想到此,在下属走之前,商榷安道:“多安排些活计,免得她成日多想。”
枕戈很快便明白了,从商榷安房中离开。
要剥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注意力,自然需要其他身外事来牵扯他们心神。
天下的消息,无论大小,枢密院的情报都能截获到,从往日机构升官成了宰执的商榷安身兼两职,想做些动作简直轻而易举。
郡王府里,妧枝这些时日的确思绪低沉,尤其在亲自追到渡口,却无法将历常珽留下,对方依旧坚定离开京都,这让她眉头上笼罩了不少忧愁。
是以她最近都在思考与历常珽的关系,是放手成全他的想法,还是不辞辛劳等他到经年日久。
他自认已给不了她幸福,便想让妧枝寻个第二春。
可妧枝并无这样的心思,她已经到了视情爱非唯一的地步,除了与历常珽结为夫妻,她不知还能有谁再走近她的身边。
母亲与弟妹皆以安定,身边没有忧患,妧枝心意开始懒散,并不追求情爱。
要强求历常珽回京,或是保留二人这段婚事,妧枝亦有些为难,她为历常珽考虑,他所经历的痛楚,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抚平。
她也不是他,无法感同身受,说再多安抚的话,或是待在历常珽身边,也不过是增加他的痛苦,所以才在他要离开时不敢强留。
而她也不想让自己在历常珽心中,变成那等一想起她来就会痛彻心扉的印象,这是妧枝对他的理解,也是对他的温柔。
于是便僵持在此处,好在对方人不在京都,妧枝留在郡王府也无人敢对她说三道四。
妧枝想留多久,便留多久。
她黯然神伤,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出去游玩逗留,但常待在郡王府不见生人,也会令她心情低落。
就这般过了小半月,不知何时开始,平氏那边来了消息,让她择日有空就去庙里祈福。
生母相邀,妧枝不可不从,她收拾心思陪平氏去了东林寺。
故地重游,在香火鼎盛的寺庙中,妧枝仿佛回到了开春时候,只是这个季节渐渐天寒地冻,树木枯黄,在这心境也全然不同。
从前刚重生时候,她抱憾病逝,心中充满怨念,只想改变过去,为自己和为家里复仇,而今仇怨已消,即使东林寺没有了春日茂盛的气息,却也让妧枝感受到了新生。
很快,她与平氏排队上香,等出了殿门,就听见有人呼唤,“救,救命,我家夫人要生了,谁来帮帮我们?”
妧枝与平氏过去,寺里僧人也意想不到会出现这种事,拿捏不好姿态,“佛门重地……不好沾染血腥,玷污了佛祖。”
正考虑要不要留下妇人在此地生产,就听旁边一道柔和的女子声音不乏威严道:“佛不就是为普渡众生,又怎么会嫌弃被人玷污?小师父简直着相了,还是救人要紧。”
那僧人看她衣着不凡,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