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打扮。”
商榷安衣着未改,还是陪妧枝回家去的那套,只是身上明显血腥味溢出,圣人不过在他走近之后,就能敏锐嗅到不同。
年长者的威压散发出来,“你受伤了?谁能伤得了你?”
商榷安早已不是那个从乡野来的年轻人,他如今身居高位,手握实权,周围又有护卫,多得是人帮他办事。
即便朝中政敌再多又有再多危险,也不该让他伤成这样,让血腥味暴露在空气中。
“多谢圣上关心,臣来之前上过药,现在已经没事了。”商榷安态度如常,衣襟处还能看到绷带缠绕伤口的痕迹。
“不知圣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圣人道:“你这是早就猜测到朕有什么目的,方才带着一身伤过来,是想博取朕的同情?”
“朕问你,常珽说你带走了妧家那个女子,可有此事?还有薛宰执,他向朕告了你一状,说你言行不佳,带坏百官风纪,不仅强抢民女,还说你与薛府失踪的薛明烛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些指控,商榷安都应了下来。
“是,也不是。”
在对上圣人触怒的目光后,商榷安道:“我原以为圣上知晓,妧枝和我也颇有渊源。在历常珽之前,我与她早就有了婚约,只是因为其中误会,方才耽搁了这门亲事。妧嵘就在狱中,圣人可召他问话,是否如此。”
“这门亲,是经过我们两家首肯点过头的媒妁之言。我不过是与她再续前缘,倒也算不上强抢。”
“那薛明烛呢?这又是为何?”
商榷安上交了一份笔墨给他:“薛府已有不臣之心,陛下。若不是薛明烛,臣还搜罗挖掘不了原来薛家曾暗中与乱党也有联系,且薛明烛作为宰执的小女儿,却与罪臣妧嵘后宅私通。”
“据我所知,薛明烛的夫家,已故明威将军的家里人都以为她对亡夫忠贞情深,却不想原来明威将军在世时,薛明烛就与罪臣妧嵘私下往来了。这桩丑事薛宰执一直知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这一切若是让薛明烛的夫家知晓了会怎么样?”
在接过商榷安给的供词,阅览完上面所说事迹后,圣人神情明显有变,更加威严。
“此事若是属实,周家焉能善罢甘休,那一家可都是当仁不让的武夫。只想靠拳头说话。”
乱党一事刚刚平息,朝中暂且不适合再出波澜,免得人心不稳。
圣人睇视着商榷安,“薛明烛一事暂且作罢,继续盯着薛宰执,莫要打草惊蛇。还有妧家那个女子,你若是玩够了,就该还给常珽,他可不容易。好不容易终于有成家的心思,偏被你给搅黄了。”
商榷安却说:“小郡王找了陛下撑腰,可臣就容易了吗?”
“郡王视圣上为叔父,可我亦是圣上的子侄。当年为了代父受过,至今仍被人私下议论,留在王府名不正言不顺。若不是为了给世人看,我与濉安王的父子之情,以及圣上与臣子的君臣之情,如何会一直留在那。只怕早已经独立门户了。”
多年君臣,圣人经过提醒,的确想起来商榷安的父亲,乃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只是当年不满他才是帝位的继承人,于是拉拢朝中臣子,以表对当今圣上的不满。
为了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圣人方才将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处置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宰执商朔,而对濉安王李侀不过是敲山震虎,让他安分守己。
于商榷安来说,的确是场被连坐的无妄之灾。
他根本无需来承受这场祸事,但谁叫他是李侀的长子,本该也是李氏宗亲王孙贵族。
“你这是在怪朕?”圣人出言问。
商榷安坦然道:“我只是期望,同样是与圣上有渊源的身份,能多受些公平对待。”
“那妧枝有什么好,值得你与常珽这般争着抢着要?”
商榷安:“非要说的话,那是我欠她的。”
从未见过商榷安会是那般神情,说是无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