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所见,会是他派来的人吗?
妧枝没有打草惊蛇,静静注视着来人被护卫赶走,然后院子恢复清净,而在婢女提醒中,她也从前院走回了房。
天色将近黄昏,霞光日丽,不管树叶还是屋檐下的庭院里,都被镀上温暖的橙光。
早上说了告假,结果一整个白日都未再出现的商榷安,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妧枝独站在庭中,盯着前面假山旁的池水,仿佛正在出神。
商榷安朝她走近,目光落在那道窈窕身影,脚步越发轻巧无声。
然而在他在妧枝背后站定伸手间,面前的女子十分自然地回身朝他警惕地看来,明显不想他碰。
商榷安上前,悬在半空的手拐了个方向,去轻碰妧枝脸颊边的鬓发和耳垂,即使引起她的不悦,依然问道:“在想什么?”
妧枝往后微仰,想要躲开商榷安的手,却被他强制按住削肩,他抬起了她的下颔,指腹轻抚略带一丝顺滑,揉过她面颊。
虽然面无表情,气势清冷,眼里藏着的幽深欲望却让人避不开它。
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无法一概而论,光是搭在她肩上的手,妧枝便感觉到沉重起来,商榷安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
他好似特意请了有武艺的人习过武,懂得些拳脚功夫,只是光看他眉若刀裁,俊面如玉的面孔时,如若被骗了。
他本身的力道便很大,揉入要捏碎她一般。
妧枝为了不让他碰,搭上他的手腕,想将他扯开,但不过蜉蝣之力,甚至只在对方手上留下一片温柔而细腻的触感。
叫人眼眸一暗。
“你去哪儿了。”不得已,妧枝问。
商榷安:“唯真找我,她腿受了伤,叫我去看她。”
他没有隐瞒,显然在他把控之下,追问他下落的妧枝叫商榷安感到满意,于是为表诚意,他也将自己今日行踪告诉给她听。
妧枝当即皱眉,看他的眼神犹如不解,更有冷意,“看来你已在我和她之间做了选择。”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天色不早,我此时出府还能看清回家的路,就不送了。”
她也不用收拾行李,本就是被掠来的,身无一物,妧枝向右要走。
却被商榷安抓住衣袖,四目相对,商榷安在原地纹丝不动,指尖用力,令她挣脱不开,方才问道:“谁告诉你,我选择了她?”
妧枝惊讶不已。
她没想到权宜之计,让商榷安去动商唯真,竟叫他雷厉风行。
他怎会没有一丝犹豫?
商榷安:“我这两日没有看她,她有些不安,今日正好也是与她说清楚,日后如何自处。她若要嫁人,我还会以兄妹相待。她若不肯,我也会另寻他人将她好生照顾。”
妧枝神情变得凝重而严肃起来,她感觉到商榷安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而她心上也宛若压了一块大石。
“你怎么会这样和她说?你上辈子,莫不是和她在这座私宅里住,还共同生养了一个孩子,你……”
你怎会舍得?商唯真难道不是他最心爱的人吗?
商榷安:“我和唯真,从小相依为命,的确一起经历过许多,彼此看重,视为家人。”
也有许多妧枝不知道的事,有些苦难令他无法就将商唯真赶走,弃之不顾。
只能从良心上,今后再为她另觅良人补偿她。
但在上辈子,商唯真得到过许多,认真理论起来,商榷安都不曾欠她什么。
时至今日,他想要妧枝,原也是想与商唯真从头来过,可事实非他所想的那样,他到底对眼前这个女子,无法松手。
至于唯真,只能尽量妥善安置。
商榷安:“她不会再是你我之间的阻碍。”
“你也无须再担心我想两女共侍一夫。”
妧枝骤然沉默,面上不见一丝高兴,心情反倒更加沉重下来。
能叫商榷安对向来珍视的好妹妹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