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腻,叫他忍不住用手整个包裹住,摩挲对方指尖,像在把玩一块细腻的玉。

他是习武之人,日日手中握剑,小时候也没有过养尊处优的境地,掌心自然有一层薄茧,手掌摩挲过宋铭川的皮肉,带起一种诡异的触感。

宋铭川被他摸得头皮发麻,当即抽出手“啪”地一声,打掉那只作怪的手。

他还没发作,裴晏先委屈上了。

“嘶,老师打我。”

“不该打么?好端端的动手动脚。”宋铭川掌心还有摩擦过带起灼热的感觉,只感觉浑身上下哪哪不对劲,面色不善地把手揣进袖子里。

裴晏十分可惜地看着已经收进袖子只露出一截雪白指尖的手,喉咙滚动了一下,辩解道,“老师不出汗,手很凉,好摸。”

“……好摸就能随便摸么?”宋铭川斜他一眼,“殿下,这么大个人了,若是个姑娘家,你也随便摸?”

——我又不摸别人。

裴晏张了张嘴又把话头咽了下去,低头沏茶,讨好似的推了一杯给宋铭川,状若无意地开口。

“老师先前一直叫我小殿下的,如今怎么不喊了?”

宋铭川瞥他,“想越长越回去了?”

“倒也没有。”裴晏理所当然地开口,“只是听习惯了,如今老师一改,便觉得老师与我有些生分了。”

他这话一出,宋铭川顿了顿,看向他。

那双蓝色的眸子神情自若,裴晏这话说得坦坦荡荡,理直气壮得好像在说要吃点心。

宋铭川不理解他索要“宠爱”的劲儿和要在他面前强调一番的做派从哪里来,他有点无奈地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你如今已经大了,在外人面前再喊小殿下像什么样子,称呼自然得变。”

“那称呼变了,别的呢?我长大了老师会不疼我了吗?”

裴晏双手抱胸,看他。

……这又让他怎么说?裴晏说这话实在有点暧昧不清,不像是师生,倒更像是情人。

宋铭川觉得这些话实在不合适,但裴晏的表情无辜得很,总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啧”了一声,“行了,多大人了,不许撒娇。”

他不待裴晏说话,先强行把这些思绪丢出脑海,将心思转回正事,“此行江南不容易,陵州是三皇子母族盘踞之地,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手,还得另寻办法。”

“此事我方才与龚尚书说过了,老师无需担心。”裴晏先前在旁边盯着他瞧,见他把话头转开,盯着他看了片刻,没有追问,转头帮忙收拾桌子上的书。

他手指非常灵活,动作也娴熟,很快已经把最后一本书整理好,“前头有龚尚书顶着,我这名皇子只不过是来‘坐镇’的,倒正好可以别处用用。”

他用了大皇子在朝上的原话。

宋铭川撑着下巴。

是了,大皇子可巴不得三皇子倒霉,只怕裴晏人到江南真的查不出半点东西,大皇子也要给他们捧条明路,再高高在上地看三皇子与裴晏斗。

“江南这群人若是聪明,知道我们这一行人不好对付,估计不会先来硬的,但是多半会分而化之……老师不妨猜他们的突破口会是谁?”

一个初出茅庐的皇子,一个没有正经官职的老师,答案昭然若揭。

“见机行事便是。”宋铭川见裴晏心里也有成算,并不多言,但想到方才提到的汪公公,又不由坐直了点身子。

是了,下江南还有个重要任务,得把汪公公这么一名后宫高级管理人才给裴晏招揽下。

这名汪公公从出行时就在马车里,据说陛下给他交代了另有旨意,到了陵州之后并不停留,他的马车也是独一份儿的远,鹤立鸡群。

这样就显示出诡异的局面,一路下来,汪公公都没露过面,好似与所有人划了个界限,要想见到他人,只怕得到驿站住下才行。

但若是能把汪公公收服,别说以后回宫,现在下江南也都会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