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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盛一个人站在静室的巴洛克窗前。

监控显示乔宴还在深眠状态。

足够霍景盛抽一支雪茄再把烟味洗干净。

霍景盛推开窗,手指放在窗沿粗糙的石纹上。

他仍感晕眩。

他恍惚着把目光放远。

放得很远,很远。原到穿透了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穿过上一世深刻在记忆里峰峦叠嶂的无数碎片,定格在某幅画面。

身形高大的他,面对着眼前攥着小刀子瑟缩发抖的少年。

滚烫的眼底熄灭了光,带着不忍和无奈,一步一步后退了。

“你不要怕,我走就是了。以后不会尾随你了。”

霍景盛把一袋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小蛋糕放到地上,转过身打算走。

似乎觉得不妥,又蹲下身把袋子提起来。

乔宴手里的刀子仍然没有丢掉。

霍景盛不敢擅动,只是道:“…走了。”

就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刀子不长眼。

他怕走慢了乔宴真的伤到了自己。

所以他的大长腿迈得很快,不多时,便消失在乔宴的视线。

后来乔宴松开了手,刀子似乎当啷落地了。

但是乔宴却没有离开。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后来蹲下去,把自己蜷缩起来,抱成了一团。

乔宴从夜晚,保持蜷缩的姿势,在那座桥边待到了白天。

霍景盛也从夜晚站到了白天。

其实那天,他根本没有走远。

他怎么能够放得下心,把乔宴一个人放在外边?

过往的尾随,也不过是想要偷偷护送他回到他小小的出租房而已。

霍景盛记得那天晚上天上的星星很明亮,月亮很大,很圆。

乔宴在月光下发着光,却颓败得像被抽走了魂魄。

霍景盛以为,乔宴是被自己吓坏了,吓傻了。

但是这一世,在海柔那儿看了拼图后,霍景盛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霍景盛望着窗外的春夜月,在恍神里一点一点地了然。

乔宴那时的反应,根本不是吓坏了。

他只是在为试探出的结果而挣扎,他大抵是自责了,后悔了。

海柔说预防回避的人总会为自己无法控制的回避行为而后悔的。

那个蜷缩在月夜下孤单的、茫然的、自责的乔宴。

等了一整夜,都没等到那个人回过头来抱抱他。

霍景盛捏着雪茄的手指发着抖。

那一夜的乔宴,在孤独地想些什么呢?

以至于后来鼓起那么大的勇气,来倒追自己?

原来他并非回避性依恋类爱人…

原来,原来。

原来他是爱的勇者。

为了和自己重新站在一起,他鼓起了比旁人更多更多的勇气。

霍景盛忘我地、自虐地反复回忆。

直到雪茄在指间烧尽,狠狠地烫了他的手。

他回过神来,眼皮未眨地揉灭了烟蒂。

低头看着手心里烟灰的余烬。

迫不及待想要把乔宴拥进怀里…

这天晚上,霍景盛把身上的烟味洗干净后,把乔宴的手环解开重新放在床头柜上,抱乔宴小心地在怀里,轻轻地、无比爱重地亲吻。

吻过乔宴的指间、发梢、和唇畔。

吻遍了他所能到达的所有。

乔宴迷迷糊糊被霍景盛折腾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梦到霍景盛疯了。

要不是乔宴身上的手术伤痕还没痊愈,乔宴毫不怀疑,疯掉的霍景盛会把他整个儿揉碎吞了!

霍景盛是迫不及待地向乔宴求婚的。

许舒和给霍景盛的建议是,霍安的满月宴先不办,因为乔宴刚坐满月子,不宜立即“应酬”宾客,虽然不可能让他累着,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