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宴愣了一下。
随机呆呆地问霍景盛:“你把我的礼物内容, 告诉伯父了吗?”
霍景盛是真的无辜。
他否认:“不是我。”
霍老声音爽朗而自信:“我猜到的。我还跟老秦打了赌, 我说你拍下的十三件拍品里,准有一件是送给我的。”
霍老开心道:“老秦说你会给我小望远镜,让我这个空巢老人寂寞时拿来看看天。但我觉得, 你会送我烟斗。”
乔宴挨了霍老好一会儿夸,红着耳根,臊眉耷眼,神情像是尾巴摇起来的猫崽,偏偏脸上故作镇定。
霍景盛从乔宴手里接过手机,拍了拍他的肩:“好了。”
“去喝水,自由活动休息会儿。”
乔宴乖乖地离开了跑步机。
宽大的休闲服使他的骨骼看上去更加瘦小。
霍景盛看着乔宴消失在转角,像是去了正厅的阳台。
霍景盛拿起电话:“想说什么。”
霍老声音严厉下来:“确定是霍二?”
霍景盛冷笑:“不信?”
霍老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我不干涉。都是霍二咎由自取…但爸爸能不能请求你,别动地下暗室那条线索…”
霍景盛声音低沉:“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霍老支支吾吾难以启齿:“别问了。”
“答应爸爸,好吗?”
“这十年来,爸爸对霍二极尽纵容,看似窝囊,实际是在捧杀。霍二这些年为所欲为,桩桩件件取出证来,都能把他连根按死。不差暗室那一件!”
霍景盛活了近三十年,听霍老以“爸爸”身份自述的机会少之又少。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连感情牌都打上了。
霍景盛沉默片刻,嗤笑道:“你很矛盾。”
“它能出现在我眼皮底下。”
“难道是个巧合吗。”
“你想我启用他,又想我不要启用他。”
霍景盛一字一句:“十年前你偃旗息鼓,也是这样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你在畏惧什么。”
“但是霍平澜。”
“你怕的。我都不怕。”
的确。在这个世界上。
霍景盛除了“失去乔宴”,什么都不怕。
霍老在电话里唉声叹气。
似乎察觉到霍景盛就要挂电话。
霍老清了清嗓子,赶紧又问:“你拿到跟许女士的合作邀约啦?”
“听说她邀请你去她那儿谈合作。”
“被你拒绝了?”
“糊涂。那可是油田项目!你没日没夜辛苦周旋,不就是为了拿到合作函!”
许女士是霍老的妻子、霍景盛的母亲。
名叫许舒和。
年轻时,许舒和也曾经和霍老同居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霍老爱叫她“舒和”、“阿和”。
后来两地分居,霍老对许舒和有些灰心,特意从称呼上和她拉开距离。
霍景盛问:“谁跟你说拒绝邀约就是拒绝合作。”
霍老懵了一瞬:“那是?”
霍景盛道:“我不过去。”
“让她过来。”
“还有。收一收你的耳目。影响到我,我不会留情。”
霍景盛电话里刚提了跨国邀请函的事。
可巧乔宴在阳台的木桌上,看见了他们所提及的邀请函。
——同一堆不知名的报刊、杂志一起,被王姨揣在怀里。
王姨原本抱着这些要处理。
路过阳台,看到乔宴盯着桌面上的小兰花出神。
王姨觉得那兰花有点焉巴,就把一沓东西往椅子上随手一放。
从阳台角落的置物架上拽出小喷壶,同乔宴说着话,往小兰花的花叶上轻轻地喷。
王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