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拿起了床头的干净纱布,一点一点替闻昭擦拭着脸上的血污。
她也红了眼眶,跟着颜真走了出去,替她们关上了门,坐在廊下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小小的啜泣声在森林里回荡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还以为……以为能回到元溪村去,就和……和从前一样……一家人在一起……”
颜真喉头微动,慢慢把手放上了她的肩膀。
“阿昭,你总是这样,吃再多的苦也不肯说,怕我知道了后会觉得心里有负担……”
刚刚颜真为了先止血保住她的命,只是替她清理了身体上的伤口。
姜早拧干纱布,再次替她从头到脚清理着身上的血污,她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污迹,露出那张原本清秀俊逸的面容,回身洗着纱布。
她又动作轻柔地拿起了她的手,就连指缝里,指甲里的污泥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也许是吃过了太多的苦,闻昭的手一点都不像是一双三十多岁女人的手,粗糙且皲裂,除了掌心里满满的厚茧外,还有一些已经愈合的小口子,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白痕。
同样的口子姜早的手上也有,那是从前在元溪村制作拒马时,被锉刀和竹片划出来的伤痕。
只是……没有闻昭的手上这般密集。
她想起可乐的小屋,以及自己门前、楼梯上那一串串曾在失明时为她指路的风铃。
姜早禁不住潸然泪下,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身体,放声大哭着。
闻昭却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唤她“小早”。
要她“不要再哭了”。
林间的光线一点一点变得昏暗。
天又阴了下来。
良久之后。
就在颜真以为今天就会这样过去的时候。
木屋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姜早走了出来。
“关于潘多拉病毒,你一定有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
话音未落,已被人提起了衣领。
姜早的眼睛红的吓人。
“你是基地研究所出来的,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姜早,你不要再固执了,难道你想看她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吗?与其那样,还不如……”
“我做不到!做不到!我以为我可以……但我就是……做不到……”
“她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怎么忍心……把刀插进她的身体里……”
曾经亲手解决过李弥弟弟和无数变异的、即将变异的丧尸的姜早,在这一刻,拽着颜真衣领的手滑落了开来,逐渐弯下了腰去,泪水一滴一滴砸在了地上。
“青山也曾被感染,她都可以!阿昭……阿昭一定也可以……我什么都没有了……求、求求你告诉我真相,救救她吧。”
颜真托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再往下落。
“你觉得像青山那样活着,还算活着吗?”
“青山是青山,阿昭是阿昭,如果是阿昭的话,肯定不会变成那样的!”
“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幸存者基地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吗?现在那里全是丧尸!还有很多二阶感染者!”
看见她这样卑微求着自己的模样,颜真也难免红了眼眶,苦口婆心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不想让你去冒险!”
闻昭身负重伤,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别忘了她也是个病号,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姜早终于破涕为笑。
“没关系,为了阿昭我愿意做任何事。”
“哪怕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姜早虽然轻但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回营地找我的时候,为我挡下青山的攻击,数次救我于危难时,肯定没有想过这么多,我也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她,现在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