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施稷脸色发黑,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狰狞,苏景云缩了缩脖子,道:“我……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当然有。”施稷唇角扬起一抹虚假的弧度。
苏景云死死捂住脖子,撒播打滚地耍赖:“你刚刚已经说别坎我的脑袋了,不能出尔反尔,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要是言而无信,是难以在族群立足的。更何况……更何况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不能寒了我这个爱慕者的心!”
雌性越说越离谱,施稷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胡乱从身上扯下一块破布,粗暴无比的塞进苏景云嘴里,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世界总算安静下来了。
罗坊磨磨蹭蹭走到施稷身旁,握着那把血淋淋的长刀,颇有些手足无措:“族长……这只雌性还坎吗?”
“先不坎了。”
施稷身心俱疲地坐回凳子,压低声音道:“罗坊,这段时间,你先把盛子瑜带在身边,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许私下用刑,也不许让其他雌性对他做不轨之事。”
“?”
罗坊脑袋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自家族长向来冷血无情,从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里,怎会如此关注一个弱不禁风的雌性?
这分明就是对待伴侣的态度!难不成族长看上这个雌性了?
自认为掌握了族长的内心想法,罗坊当即对盛子瑜高看几分,打心眼里把对方当成族长夫人看待。
因着那团破布是族长亲手塞进去的,他不敢擅自去扯,便将盛子瑜从地上扶起,寸步不离的带在自己身边。
直到天黑,苏暖暖才步伐蹒跚地回到隐世部落,原本空空如也的袋子被装的鼓鼓囊囊,看起来收获颇丰。
她径直走到施稷身前,摊开布袋,展示自己今天的劳动成果。
“主要材料都已经找齐,还有一些辅材我想着明天再继续找,夜晚的森林太过危险,我就带着你的同族回来了。”
“你最好别想着拖延时间。”施稷只是扫了一眼她手上被草割出的细小口子,就移开视线,语气寒凉道:“从明天开始,直到你制作出炸弹,你每耗费一天时间,我就杀一只雄性兽人。”
苏暖暖立马反对:“你不能这么做!制作炸弹本来就是一个耗费时间的大工程,需要严格控制材料比例,我最少需要四天时间才能制作成功,也就意味着你还要再杀三个兽人,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你完全是把他们的命压在我身上!”
施稷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苏暖暖被气得差点破口大骂,顾及着他强悍无比的实力,才闭上即将口吐芬芳的嘴,深吸一口气,道:“我会加快制作进程的。”
直到喝下一口热汤,缓解了肚腹的焦灼感,她才猛然想起被抛之脑后的盛子瑜。这个大魔头斩杀了族内的全部雌性,之所以没杀她,是因为对她的炸弹感兴趣,想从她这里得到制作方法。
那……跟她一起被搜出来的盛子瑜呢?
是不是也被残忍斩杀,落得个头身分离的下场了?
正当苏暖暖为盛子瑜的死隐隐伤感时,甫一偏头,却见少年正乖巧地蹲在罗坊旁边,捧着一碗热汤,咕嘟咕嘟进食。
她面色一喜,本能向着同为雌性的对方移动。
苏景云眼观八路耳听四方,注意到女主的动静,用打着商量的语气道:“我能不能换个地方坐?这个请求应该不算过分吧?”
罗坊此刻虽然把苏景云当做族长夫人,却还是牢牢记着自家族长的话,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为难道:“还是有点过分的。”
“那……那我再换个不那么过分的请求。”苏景云连忙改口,指着不远处去蚂蚁般挪动的苏暖暖,道:“能不能让她坐到我旁边,我其实是个未成年的雌性,白天的场面太过于血腥了,我到现在还有点害怕,想找个雌性陪我。”
只是两个雌性而已,翻不起什么风浪。
只要自己一直守在苏景云身边,瞪大两只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