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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学舞,我陪你去。”傀儡人道,声音里的寒意让苏筱圆瞬间忘记了哭。
“傅停云,”江明颐道,“河图石的灵力回来了。”
锋利的剑身深深地没入它的身体,疼得它忍不住抽搐扭动。
她不能让傅停云冒这个险。
“好。”傀儡人道,摸摸她铺在枕上的头发。
苏筱圆不明就里地拍了拍翅膀,一股气流将它的身子托了起来——它又能飞了。
“师兄你不用骗我,”傅停云打断他,“我搜过丁一的魂,他只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我都知道。”
“她去哪里玩了?”他若无其事道,“是不是被白长老拐着出去玩了?你这徒弟无法无天,也该管管了。”
她便随着那段梦魇一起沉睡在了他的心底。
问出想要的答案,他反手一剑,割断了罗罗兽的咽喉,给了他一个痛快。
他的心脏漏了半拍,然后开始狂跳起来。
没人答应。
她并没有食言,真的变成大姑娘来找他了,可他却没认出她来。
随即他想起,许是因为刚过边境的缘故——越靠近边境,天地间的灵气越稀薄,音讯传不出去也是常事。
来截杀傅停云的罗罗兽却还剩下七个,七人以自身为阵眼,结成七星阵,将螣蛇围困在中间。
就在这时,它忽然感到有一股冰凉的气息自它七寸中流入血脉,是主人身上熟悉的气息。
“好。”
为首的傀儡人凝了凝神:“别被他的虚张声势骗了!他的气海所余无几,拖也能拖死他!变阵!”
苏筱圆拉过他的手,勾住他的尾指:“这是我……家乡的习俗,拉过勾就是说定了,再盖个章,一百年不许变。”
有人情不自禁地颤声惊呼:“是连山君,他醒……”
话只说到一半,一道光芒向他直直劈来。
缺了一人,六合阵不攻自破,风势顿收,螣蛇蛟龙般的身躯在黄尘中若影若现。
自爆经脉而亡只需一瞬间,他没有丝毫犹豫,便即催动灵气。
不知不觉中,他已越过了十洲边缘那条金色的细线。
话音未落,沙针中忽然横冲出一股气流,“咔嚓”一声将他脖颈生生折断。
江明颐非但没笑,反而哽咽了一声:“傅停云,苏筱圆没了。”
经他这么一喊,罗罗兽们镇定下来,重整旗鼓,腾云飞至半空,结成六合阵,顿时狂风大作,沙尘漫天,遮蔽了天日,螣蛇被刮得东倒西歪,连山君的身影犹如狂风中的落叶——只消片刻,这一蛇一人便会被无数沙砾磨成齑粉。
他顿了顿道:“师兄,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傅停云却怎么也听不明白,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呼吸凌乱起来。
罗罗兽首领定睛一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身着黑衣,赫然是他们的同伴,连山君却不见了踪影。
傅停云沉默下来,江明颐只能听见轻柔的风在耳边回旋,他断断续续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他压低声音,近乎哀求:“告诉我她在哪里吧。”
她一边哭一边说,絮絮叨叨地把心里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那只手终于将他的心攥紧,生生从他胸膛里扯了出来,鲜血从他嘴角渗出来。
江明颐沉默了片刻,随即道:“师父那时也是怕你冲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四个傀儡人齐齐捂住肚子,糟了,因为太高兴,一时忘形,把腹语丸的秘密给暴露了。
良久,他笑起来:“师兄,我认输了,我上当了,被你们骗到了,到此为止行么?”
他蔫头耷脑道:“是苏筱圆姑娘见仆等憋得慌,炼了腹语丸……道君别怪苏筱圆姑娘,要怪就怪仆等。”
他抿了抿唇,嘴角有浅淡的笑意:“下不为例。”
可是傀儡人不会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