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说。”
见高管事还有些欲言又止,他又道:“他老人家会同意的,陈大人也不会介意。”
说罢,他丢下高管事,转身往书房走去。
陈大人缺的真是一个女婿吗?
不,他缺的是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
只要能弄了银子来,莫说不拜年,他沈云来一辈子不回京都不要紧。
“姑爷”?
呵,外人不知道的见不得光的,又算哪门子姑爷,登的甚么门!
“哎,这!”高管事原地一跺脚,埋头就往外走。
不管了!
反正我接了掌柜的命令,这就要去了,您去不去不干我的事儿!即便掌柜的同意了,您追得上就来,追不上就算!
忙着挣钱呢,我谁也不等!掌柜的来也不好使!
高管事是真心喜欢挣钱,四十多岁的人了,往来如风,明月的茶才换第二壶,他就抹着汗回来了,连珠炮似的说:“妥了,明儿午后咱们先走官道南下,在王盘渡口改漕运……”【注1】
漕运?!
官船?!
难怪生意这样屹立不倒,原来是真有靠山啊!
明月的心脏有片刻停跳,面上却强作镇定,“腊月天,北方河面还冻着吧?”
高管事胸有成竹道:“漕运主干道中央位置终年不休,自有专门的船破冰,况且又是大船,可吃深水,细处自可破冰南下!”
小船就不行了,船体轻、吃水浅,走不多久就给冻上了。
来京城不到一月,明月已经被各路人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花式手段百般洗礼,若说一开始还憋不住,如今俨然已经有些麻木了。
辞别高管事之后,明月直奔开封最大的染料铺子。
“霞染”三款布料用到的染料数量极多,那些染料来自全国各地,虽然杭州都能买到,但许多品种产地偏北,或是有特别渠道可以直通京城的,售价会比在杭州采买便宜许多。
若一切真沿着高管事预期的那样走,要不了多久,若干染料的价格便会飞涨,此时不囤货,更待何时?
即便不涨价,反正日后她还会多多染布,早晚用得上,亏不了!
只是染料可真贵啊!
尤其是几样稀有的矿物染料,或因着实稀缺,或因从番邦远道而来,身价倍增,价格堪比黄金!
那都不按“两”卖,按“钱”,“一两十钱”的钱!
就这么着,店主还是一副“出了京城你上哪儿找去”“爱买不买”“你不买,有的是人买”的冷淡。
各样染料买了几大包,花了明月一千一百多两银子!
最小的那三包花的最多,占了近七百两!
一千多两啊!
拿刀割脖子放血有这么快吗?!
但明月还是咬牙买了。
她记得之前朱杏提到过这几样的名字,还惋惜杭州买的不够纯不够好……
见了现钱,掌柜的才算露了笑模样,活像变了个人似的,主动招呼伙计帮忙收拾,额外包裹,还送一只严丝合缝的结实木箱。又问明月住处,要帮忙送货。
他好奇地问:“您买这么多干嘛呀,都够使好几年了。可是哪里要做壁画?”
除了大型壁画,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能有这般消耗。
明月心道,这我能告诉你吗?
买完染料,明月又购入若干土仪,一边买一边在口中念念有词,“七娘的,春枝的、朱杏的……”
苏小郎就在旁边,给他银子自己买喜欢的就完了!
除了一直跟着她的心腹,还有薛掌柜的、绣姑一家的,固县孙都头夫妻、王家酒楼林太太等人的,哦,还有徐州吴状师等等。
芳星一家是好租客,在绣活儿方面做得极好,不能忘了。
隔壁谢夫人也是个好邻居,远亲不如近邻嘛,她男人又在衙门里做,自己长期不在家,万一有个什么事,提前处好关系,到时候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