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你,我还在思考应该如何把你引诱到没有[门]的空旷地带。嘛,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其实根据我调查到的情报,你原本也不是第一个我要下手的目标。排在你前面的还有那堆港口mafia的下属、旗会、[羊]组织的成员、你家里那两个小孩和银发卷毛、太宰、以及你的父亲——你是我想留在最后送给中也的大餐。”
“但是——”魏尔伦的声音急转直下,冷漠地垂眸望着她,“你实在太碍眼了。”
“从你捡到中也,把中也带入庸俗的人间,用可笑的恩情和虚伪的羁绊束缚住他的自由,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肆无忌惮地利用他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去死了。”
魏尔伦用脚踹了一下小姑娘的脸颊:“下辈子,记得离我的[弟弟]远一点。”
皮鞋底下踩着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动了动嘴唇。
“……中…子…”
魏尔伦动了下耳朵,眯起漂亮的眼睛:“你在说什么?”
“……只有……妹……”
魏尔伦蹲下身,掐起她的腮帮子命令她再度重述。
“我说……”森奈央的脑袋被他从地面上拖起来,似是本能地、艰难地努力用血肉淋漓的右手去推他的胳膊。
她目光空茫地望着魏尔伦身后的虚空,眼睛里失去焦距,却诡异地弯起了唇,露出沾满鲜血的一排牙齿。嘴里不断挤出鲜血、涎水、胃里翻上来的酸液,还有磕磕巴巴的挑衅,“中原哥……是独生子,只有我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妹妹……你个外国流浪儿……就不要来……随便攀关系了……中原哥的遗产全部…都是要留给我的……”
“……”魏尔伦额角青筋暴起。
森奈央缓缓微笑,她的胸口微弱地起伏,声音孱弱得像只幼猫:“说真的,你唯一的败笔……就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我。”
“像咱们这种恶役反派……”她一边颤颤巍巍地说,推拒着魏尔伦的手一边往回缩,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魏尔伦瞳孔猛然收缩,他看见小少女的手没入她自己的胸口,紧接着却是从他的心脏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绞痛。
心脏似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紧——物理意义上的攥紧,负责泵送血液的发动机在五指挤压中战栗到抽搐,魏尔伦的呼吸急遽转危,强烈的压迫感从胸口处迸发,难以名状的痛楚从胸骨蔓延至左肩、左臂乃至整块下颚。
他手指抽搐着松开了森奈央。
失去他的助力,小少女也没多余的力气自己支撑了。她一头栽倒在地上,手插在自己的心脏处,用异能力[门]穿过自己的心[门],死死握紧了魏尔伦的心脏。
她在揍敌客家勉强锻炼出来的腕力,虽然最近总是被揍敌客三少嫌弃,但勉强也算差强人意,捏碎心脏什么的……太轻松了。
再强大的异能者,除非像松阳老师那样身具不死之躯,谁又能在心脏受创时行动自如呢。
砰。砰。砰。
森奈央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被最后的重力压制着又往地上砸深了数尺。
魏尔伦每砸她一次,她就克制不住地从嘴里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她听到自己身体每个部位都传来好似咔嚓咔嚓咯吱咯吱的骨裂声,眼前模糊到出现了重影和黑斑。
但她始终没有松手。
记不清具体花了多少时间,可能一分钟?也可能只是短短数秒,在剧痛中窒息的男人同她先前一样一头栽倒下来。
两人一同倒在地上,一个朝向巷内,一个朝向巷外,却面对面躺着,意识不清的、浑浊斑驳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彼此的可憎的脏兮兮的脸蛋。
“哈哈……”
森奈央像个破了洞的风箱,胸腔里不断传出呼噜呼噜的嘶哑的风声,她咳着血,哆嗦着用仅剩的右手朝青年竖起一根血肉模糊到半折的中指,继续说完之前没说的话,“像咱们这种恶役反派……最忌讳话多。”
“谢谢你,这位反派同行……我的异能力好像又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