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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身上,他睡在靠墙的最里面,然后是松果儿、诸离、鹿可和姜初然这样的顺序。

仍然疯疯癫癫的姜初然,睡在了另一边靠墙的最里面,手上的麻绳磨蹭出了红色的印迹,有些部分都沁出了血渍。

为了让她可以安稳的躺在炕上,之前松开的双脚,也重新捆了起来,只是避开了脚腕的位置,系在了她的裤腿之上。

手上的麻绳也挪了挪了位置,同样系在了衣服的袖管之上,顺便取了云南白药喷雾,喷了喷她受伤的手腕。

做完了这一切,鹿可才让姜初然头抵着木墙,平躺了下来。

实际上,最好的办法是让姜初然不要入睡。她如果不入睡,也就不会再进入那稀奇古怪的梦境里,也不会被小山一样的大只动物,一口一口地吃掉她最后的躯干和脑袋。

但是,生理性的反应该如何遏制?

嫌弃平躺着有些不舒服,鹿可干脆又起身绕过了坐在地上的三人,从长桌上拿下了自己的背包,卷巴着成了一团,放在了床边,充当了简易的枕头,垫起了自己的脑袋。

垫高的视线,也足以让她看清木屋内其他几人的动作。

十几平米的木屋内,火炕上躺着五人,地上坐着三人,再加上柴火堆和长桌,竟然还留出了几分可供行走的缝隙。

钟廷之看顾着壁炉的火苗,时不时地添加一些柴火,一旁的曹安和燕时牧坐在一旁,同样看着火苗,在钟廷之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帮着加些柴火。

或许是出于对俩人的不信任,又或者是本身的孤僻,燕时牧和另外俩人,保持了一些距离。

木屋温暖又静谧。

毛毯裹在身上,鹿可睁眼看着头顶布满灰尘又结着蜘蛛网的房梁,左右扫视了两圈,又看了看坐在地下的三人。

百无聊赖之际,干脆推敲起了目前获得的所有信息,希望可以分析出什么蛛丝马迹。

只是在她刚刚思索了几分钟后,突然出现的困意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眼皮也瞬间耷拉了起来,不过又短短的几分钟,睁开着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

好似已经陷入了睡梦之中。

可意识,却无比的清醒。

被毛毯包裹着的身体,像是千斤重的石头,提不起一点劲来。意识被困在脑子里,鹿可睁着不存在的双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溃散,变成了虚幻的黑雾,溶解在这小小的木屋之内。

冰冷与惊惧,如同跗骨的毒药,狠狠地缠上了鹿可。

就在那感觉拉扯着她的心脏,想要鹿可崩溃时,虚幻消失的身体,骤然浮现,仍旧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而鹿可的意识,如同漂浮的雾气,晃晃悠悠地从她的躯体里飘出,飘荡在了半空中。

漂浮着的意识,除了鹿可自己之外,并不能感受到其他人的存在。而在她意识的下方,火炕上躺着的五人似乎都沉浸到了睡梦中,平静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包括着鹿可自己。

地上坐着的三人,仍然是一副疏离又冷淡的态度,只是偶尔往壁炉里添加着柴火,不发一言。

同处一室,压低着的谈话声,也有可能吵醒正在睡觉的人。

虽然如今看来,即便t是拉高的谈话声,也不可能吵醒被拉进梦境里的人。

柴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室内几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也纷纷传入了鹿可的耳朵里,她操控着自己的意识,在没有发现异样的时候,观察起了另外几个在睡梦中的人。

松老汉侧歪着脑袋,双手双脚大喇喇地敞开着,发出了沉重又卡顿的喘息声,“呼哧呼哧”的,承担了杂音的大部分。

在他身旁的松果儿,小小的人蜷缩成了一团,脑袋靠在了松老汉干瘦又有蛮力的胳膊上,稚嫩又被热气熏得有些红的脸蛋,面朝着松老汉的方向,几乎要依偎进他的怀里。

俩人的身上都盖着那块散发着腐烂味道的虎皮,不论是清醒亦或是睡着,他们都没有闻到虎皮上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