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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一时有些熏人。

在原地颤动着颠了好几下,三轮拖拉机才重新向前面崎岖的路途行驶,连带着车斗里的几人,身体也随着拖拉机开始晃动。

肢体接触也变成了极为简单的事情。

只是——

她很可怕吗?

明明是十分温和的问候,这小孩怎么有些油盐不进的样子?还是说性子太过腼腆了?

本想着从小孩嘴里问出了些关于望山沟的信息线索,现在却有点像是被避如蛇蝎了

估摸着在这山路上,行驶了又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后,老人这时驾驶着拖拉机十分平稳的停了下来,身体也颤颤巍巍的从驾驶位上爬了下去,走至车斗后面,解开了缠着铁链的车板,一边吃力地把小孩从车上报下来,一边向着六人说道:

“望山到咯,囔个要下车哩,前头要靠俩只脚,嗐晓得伐?”

同样是带着口音的本地话,约莫琢磨了几遍,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鹿可他们也顺从的从车斗里跳到了有些泥泞的泥土路上。

稍稍抬了眼,就看到了路边竖着的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同样写着两个有些扭曲的两个字——

望山。

第300章

怎么不是望山沟?

而是望山呢

木牌上写着的两个字,似是人为书写的痕迹,格外的扭曲。

拖拉机似是停留在了崎岖山路的山脚下,四周是参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前方是一条泥泞又蜿蜒的山路,头顶是漆黑如墨的夜色。

唯有一轮皎洁的银月,没有被乌云遮蔽了双眼,依旧投注着温柔又冷漠的目光。

浅淡的月色落在大地上, 给万事万物都照上了一层浅淡的月光。即便身处在黑暗里, 都能看到一些模糊又清晰的轮廓。

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身躯,牵着幼小孩童的小手,缓慢着步伐挪到了拖拉机的车头处,掀开了座椅的盖板,从里面拿出了一盏同样饱经风霜的煤油灯。

颤抖着长满了老年斑的双手,轻轻擦拭着表面的灰尘,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火柴。

抽拉开火柴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根,易燃的火柴头照着有了不少划痕的侧面砂纸划去——

“刺啦!”

小小的火苗就在顶端绽放,摇曳起绚烂的火焰。

此时老人的颤颤巍巍的动作,也变得有几分迅捷,快速地将正在燃烧着的火柴,塞进了煤油灯的内部,点燃了里头的煤油。

火苗“蹭”地一下放大了好几倍, 照亮了周围几平方米的土地。

“客人们呐, 前头囔个就素望山咯,要想看我们哩噶的山神,就得趁夜越乌漆嘛黑,才好得上山哩。”

一手提拉着煤油灯举到了脑袋旁边,照出了他沧桑又褶皱的老脸,缺了半张嘴巴的浑浊泛黑的牙齿,以及粗糙皲裂、又在指缝中嵌着污泥的干瘦的手指。

他的衣服如同小孩身上的一样,是特别耐脏的藏青色亚麻布,上面还用宽松的针脚缝着几块颜色不一、大小不一的补丁。

脚下踩踏着的一双老式沾着泥土的布鞋,鞋子的前头已然开口,露出了几只穿过袜子破洞的脚趾。

看得出,生活十分的拮据。

“山里的路不好走伐,客人们嗐得跟在俺松老汉的身后,仔细瞅着点脚底跟哩!松果儿,手甭好松晓得伐?”

松老汉的神情虽然有些拘谨,脸上却还是尽力舔着微笑,操持着一口不知道是哪地的方言,招呼已经下车的六名玩家。

宽大又干瘦的手掌则牢牢地握着名为松果儿的小孩的小手,生怕小孩子在山林里,一不留神就失去了踪影。

“那就有劳老伯了。”仔细辨别着自称为送老汉的老人说出口的话,鹿可温和有礼的道了声谢。

“客气哩客气哩!囔个给钱叫俺办事,是老汉的福气哩!”

只是在她的话音落下没多久,承接着的就是送老汉十分真挚的话语,扯高了的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