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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粗大的链环吊着四肢,悬离了地面。

雄虫正坐在不远处,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他。

雌虫刚从不是太美好的记忆中醒来,思绪还有些混沌。四肢传来的束缚感让他更加恍惚。

他茫然地垂下视线,喉咙干涩地唤道:“雄主……”

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一缩。

他看见两条透明的管子,由一只医疗机械虫操控着,一端插在奥菲的手臂内侧,应该是连在动脉上。输血管的另一头,接在了他自己的颈侧。

他的腿根处,另一条输血管深深嵌入,同样由一只机械虫牢牢固定并操作着。带着体温的血液正被持续不断地抽出,注入下方一个巨大精致的玻璃器皿中。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颤抖,惊骇与心慌瞬间炸开。

锁链随着他的剧烈挣扎铮铮作响,手腕和脚踝的皮肤被磨得渗出血丝,但他全然不顾。

奥菲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你不喜欢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黑沉沉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喀戎:“这样,你血管里流的每一滴血,都是我。……我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了。”

喀戎的心猛地一沉。

雄虫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毫无血色,淡青色的血管在几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喀戎感到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让导管中的血液流动加速一分,而雄虫的生命力似乎也随之流逝。

“停下!快停下!奥菲!你会死的!”喀戎的肌肉绷紧,青筋在麦色皮肤上狰狞突起,沉重的锁链被这股蛮力拽得哗啦作响。

“别白费力气了,”奥菲的声音依旧平静,“这些铁链都是专门为你打造的,你挣不断的。”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雌虫因挣扎而磨破渗血的手腕,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

“为什么……”喀戎的声音破碎不堪,“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很爱沈池吗?”雄虫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喜欢到在睡梦里都呼唤他的名字……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哥哥,陪我玩了这么久的游戏,让我一度以为,你是真的爱着我。”

喀戎如遭雷击,他短暂地失语,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懊悔与心疼。

是他没有给雄虫足够的安全感吗?他怎么会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

他猛然想起,雄虫似乎从不吝啬将爱意宣之于口,炽热又直白。可他的感情总是内敛又克制,情话更是少得可怜。

“我是真的爱着您!”喀戎的声音里带着濒临绝望的急切,“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沈池!……我曾经……曾经是对他有过好感,可都已经过去了。我对他的感情,比起对您的爱,根本不值一提!”

他拼命挣扎着,试图让奥菲看清他眼底的赤诚:“雄主,奥菲,看着我!求您,相信我!”

“不用再勉强自己了。”奥菲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我跟军团打过招呼,你可以回去做你的上将,歇罗星的权限也转还给你了,还有那个……”他抬手,指向一边,那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权杖鞭静静地躺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没有骗您……”喀戎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求你……停下!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会死的啊!”

奥菲的视线如同两道漆黑的枷锁,将喀戎牢牢锁住。绝望和癫狂像沸腾的岩浆,在他眸底深处流淌着:

“您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头颅要是没有滚到爱虫的脚下,那它就是肩上的负担。”

冰冷的话狠狠刺入喀戎的心脏,也袒露出了奥菲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害怕自己的爱最终会变成枷锁和痛苦。

可他又怎么舍得亲手放开他呢?

既然如此,就让他以另一种方式,彻底融入雌虫的生命吧。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喀戎最后一道防线。巨大的恐慌、无边的爱意、以及即将失去挚爱的绝望,海啸般将他淹没。

“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