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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误。

除此之外——奥菲心底涌动着隐秘的欢愉。喀戎此刻凝视的不仅是那段血腥影像,更是在注视着他的过往,他最爱的虫正用目光拥抱着曾经的自己。

奥菲指尖在光屏边缘轻轻一点,关闭了那段令虫不安的影像。他调出通讯菜单,指尖落在那个备注为雄主的头像上。确认,发送。

动作完成,光脑屏幕暗了下去。奥菲却并未立刻将设备还给它的主虫,他再一次动作轻柔地用指腹再次摩挲了一下冰冷的金属外壳边缘。然后,他才姿态自然地将光脑递向喀戎。

“雌君。”月光为他的睫毛镀上光边,却照不进那双瑰色眼眸深处,“这就是……”尾音微妙地上扬,“你急着要处理的‘公务’?”

喀戎怔了一瞬,连怒火都险些被这种在他看来绝对是挑衅的行为噎住,一时间无话可说。他伸出手接过了光脑,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他在心里告诫自己:雄虫神圣不可侵犯,尤其对方是自己的雄主。任何直接的质问,都是对规则的逾越,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没有立刻回应奥菲那看似随意的反问。而是将视频发给自己的副官尤卡,并附加了一条语音消息:“尤卡,动用内部调查权限,查清楚这条视频。我要知道拍摄时间、地点、所有参与者的身份。”他说话的时候全程盯着奥菲,眼神一瞬不瞬。

奥菲侧头,金发滑落肩头:“哥哥要查什么?”他凑近半步,呼吸拂过雌虫紧绷的下颌,“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视频里的——”喀戎喉结滚动,“是真的吗?”

月光在两虫之间流淌。

奥菲缓缓绽开一个笑容,轻轻点头。

喀戎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当初调查奥菲时,并没有查到这条视频。资料有限,只提到这只雄虫暴戾难驯。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事实证明——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几天的温柔让他差点忘了,那些冰冷的档案中清楚写着:这位雄虫性情残忍、行事乖戾。而且他还不是普通虫,是蒙特唯一的雄子,那位大公是个连皇室都要忍让几分的角色。

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这个世界上真能出现两个都不愿伤害雌虫、并说出愿意一心一意对待他的雄虫?如果真有这样的事,那他未免太幸运了。

“是那只亚雌……”喀戎垂下眼睫,“……冒犯了您吗?”他藏起了锋芒,将严厉的质问撕碎、研磨,再用克制的语言和表面恭顺的姿态重新拼凑起来。

月光下,喀戎垂首而立的姿态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感。

“……是啊,他浑身上下都让我恶心,根本不该活着,也许他一出生就是个错误……我当时下手太轻了,应该……”奥菲语气平淡。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手腕一阵剧痛,仿佛骨头要被那力道生生碾碎。

喀戎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几乎是拽着他往身后的落地窗拖去。

“砰!”奥菲的后背重重撞上玻璃,整面窗户都震了一下。喀戎紧接着压了上去,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腕,将他的双手高高按在头顶的玻璃上。

冰冷透过薄薄的睡袍渗入皮肤,手腕被死死钳制的疼痛让奥菲闷哼了一声。他被牢牢困在玻璃墙上,动弹不得。

“别说了!”

喀戎的低吼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愤怒与痛苦混杂其中,炽热的气息扑在奥菲脸上。

奥菲被迫仰头,瑰色的眼瞳中,最初的惊讶迅速被一种奇异的亢奋取代,他感受着喀戎身体的紧绷和那双眼睛里翻涌的复杂情绪,嘴角甚至在痛楚中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你为什么生气……” 奥菲的声音在窒息的压迫下带着一丝变调的喘息,瑰色的眼眸直勾勾地迎上喀戎燃烧的怒火,“是我的做法让你不满意了吗?”

此刻的话语越平静,越像挑衅。

喀戎嗤笑了一声,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维持伪装:“我实在……没办法在‘亲眼看到’自己的雄主折磨一个无辜雌虫后,还笑得出来,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