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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帮了我,时不时便会来宽慰我,我心中也是万分感激。”柳惜瑶没有否认,却也决口不提那动手一事。
宋澜继续试探,“你没想着让她帮你出气?”
柳惜瑶只觉自己似那被关押的俘虏,正在被人审问一般,似稍有差池,便会被严刑拷打,她饶是再去强装镇定,骤然听到宋澜这样问,也难免露出几分慌乱。
“我……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呢?”她用力攥紧了拳,倏然抬起眼看向宋澜,“侯府待我这般好,我始终心怀感激,又怎会有气要出,只是违背家母意愿,到底会有几分伤怀罢了。”
看她明明已是如此紧张,吓得脸都开始泛白,却依旧敢抬眼看他,还能说得头头是道,那心底生出的兴致,似有在不知不觉中,添了几分。
他又朝前迈出半步,与她距离已不过一尺,“你说那贺录事,好端端的,如何会病倒,又如何会丧命?”
柳惜瑶那眼睫虽在隐隐颤抖,但面色依旧未改,还是端着那副镇定模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过只是一平平无奇的弱女子,自是悟不透天道。”
“好一个天道。”宋澜忽然笑了。
见他如此,柳惜瑶忙又垂了眼睫,不再开口。
而宋澜却是凤眸微眯,目光一寸寸地将面前之人细细打量。
不论他如何看,如何都觉顺眼。
要模样,有模样。
要脑子,有脑子。
要胆魄,有胆魄。
但凡她方才认了那贺录事一事,为宋滢所做,这般口风不严,有心思不慎之人,他宋澜是断然瞧不上的。
他虽有意娶一位出身低微的女子为继室,却并非是贪图她柔顺好控,恰恰相反,他是不愿再局势不明的情况下,轻易站队,但不代表他要娶一个毫无主见的愚钝之人。
他所求者,需得聪慧机敏,无那牵扯朝堂纷争的家世背景,要能善待他一双儿女,亦能真心实意将宋家当做倚靠之人,至于那样貌身形,他倒是不甚在意了,只要看得过去便好。
可眼前之人,哪里只是过得去,明显已是远超了他的预期。
宋澜之前以为,是自己思虑太多,婚事才难以定下,可如今看来,好似一切都是天道,将这般样样合意,处处妥帖之人,送到了他面前。
“好。”宋澜朗声应道,“你与袁统领的事,不必再忧心了。”
柳惜瑶愣了一下,似是未曾料到宋澜竟当真会同意,然又很快反应过来,赶忙退开便朝着宋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愿意相助。”
宋澜笑着转身走出棚子,翻身上了自己那匹骏马之上,却未驾马离开,而是俯视着那看着便叫人心情愉悦之人。
“过来。”他缓着语调道。
柳惜瑶虽是欣喜,但仍不敢有半分松懈,赶忙就快步行至马下。
却见那粗粝的大掌,伸到了她的面前。
“上来,我教你骑马。”
沉缓的声音落下之后,柳惜瑶瞬间双眸睁大,不可置信地抬眼朝上方看去,却不见那人有一丝玩笑之意。
惊疑之后,便是畏惧。
柳惜瑶连忙垂眼,一连朝后退了五步,那好看的唇瓣嗫嚅了好几下,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宋澜见她如此,非但没有生出恼意,反而露出更加满意的笑容来。
若她含羞带怯,顺势应了他的话,他便该觉得,是她聪明过了头,而他将她想简单了,那择定她的念头便会被瞬间压下,可她偏是怕她,拒他,依旧没有半分想要攀附的心思。
如何能不叫人生怜?
如何又能不叫他满意?
宋澜向来如此,看中了就出手,如那狩猎一般,稍有犹豫便会错失先机,不该犹豫不决,也不该拖拖拉拉,去争也罢,去抢也罢,总之,他既是择定了她,出手就是。
“莫怕。”宋澜语气好似对那宋瑶说话时一般,将那手收了回去,与她慢慢道,“我宋澜说到做到,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