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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王忍了忍,“罢了,无事。”他往自己埋酒的地方走去,发现二十坛酒悉数被景元挖出来了,端庄整齐地摆在一旁,然而——

却都是空的。

十王有些不敢置信,每个坛子都拎起来晃了晃。直到真的确定真的一滴也不剩的时候,他才抬头缓缓看向景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轻轻开口:“你的胃口倒是大得很。”

“近来有钟离作伴,酒量见涨。”景元慵懒地舒展了下身体,惬意道:“二十坛酒下肚,未见有任何晕眩的症状。反倒精神越发清醒,许多从来不曾想明白的事情都有了些许眉目。”

听景元话中有话,十王也没了脾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你喝便喝了罢。若是不够,我再酿上几坛。”想了想,他补充道:“只留给你喝。”

“也不给尘冥喝吗?”景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状似无意间问道。

“他若想喝也可来喝。”

“哦。”景元缓缓拖长了声音,他又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迷离,“元帅呢?”

这句话有些歧义,不知是问的也给元帅喝酒还是问的元帅身在何处。

“……元帅若是想喝,我岂能拦着。”

相顾无言片刻。

景元也搜刮不出别的话来说了,便道:“我走了,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

腔调拖得十分缱倦。

十王都觉得身上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面无表情道:“回去找你家先生去吧,小心给尘冥挖走了。”

景元本来都要转身走了,听到这话脚步顿了下,回身道:“你和尘冥都打的这个算盘,怎么好意思去说他。”

十王没有半分心理负担,直接将尘冥卖了:“他出的主意。”

景元反问道:“你难道没有在旁出谋划策?”

十王握拳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景元笑出了声:“一个两个都这样,你们若有难处,书信一封,我们又岂会袖手旁观。钟离也不是吝啬之人,该帮的忙他自然会帮。简简单单几句话的事情,偏要如此拐弯抹角将我们骗来虚陵。”

十王神色严肃:“景元,你酒喝多了,该回去歇息了。”

“是,我的酒确实喝得多了些。”景元爽快地承认了,“其余四位将军怕是也不知晓此事。若不是我和钟离一道来了虚陵,此时怕是也被蒙在鼓里。”

十王没有说话,似是默认。

“仔细想来,先前你来我神策府时,话里话外都是钟离。若非我提及要一道而来,你怕是也不会让我知晓此事。”

“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愈少愈好。”十王面不改色。

“愈少愈好……”景元喃喃地重复了下这四个字,继而徐徐绽开笑容:“莫非帝弓七天将也包含在内吗?”

十王不说话了。

景元再次笑出了声:“你和尘冥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先是让飞霄与炎老一道来罗浮,造成一种元帅不信任罗浮的假象。后又因钟离身在罗浮,你让灵砂和冱渊君等持明龙尊接连试探。好似你们揪着钟离不放,偏要讨个说法般。但如今却是尘冥要挖我的墙角,对钟离不但没有任何芥蒂,反倒颇为信任。甚至连钟离击晕了阎世罗,也找借口为其开脱。若说是为了元帅不追责,但也颇为奇怪。”

十王双手负在身后,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便道:“哪里奇怪?”

“阎世罗此人口口声声说是元帅派来的人,但钟离却在他的眸子里没有窥得任何有关元帅的信息。难道元帅身边之人,会对元帅一无所知,甚至连样貌容颜这等最为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吗?”

“或许阎世罗只是信口雌黄而已。”

“既然是信口雌黄之人,尘冥为何会留他在府中。”

十王道:“他先前是我的一个分身,此举不过是尘冥看在我的份儿上,多番照顾他罢了。”

“原是如此。”景元道:“阎世罗的事情暂且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