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话,不成想钟离沉吟片刻,道:“将军言之有理,钟离自当陪护。”
说罢,便给整个屋子加了一层玉璋护盾,床前立即升起四根刻有岩纹的柱子,像围栏般将景元牢牢护在里面。
景元伸手戳了戳岩柱,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感觉我像是坐牢的。”
呃……如果双手再扶住两根岩柱,做出奋力探头的样子,确实有些像。
钟离略一沉吟,将四根岩柱撤走。自己则盘腿坐在桌子上,双手结印给床加了道屏障。做完这些,他对景元道:“将军可以休息了。”
景元:“……”
望着钟离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景元再也无法说出别的什么来。仿佛他那一句“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是什么重要的话,而非玩笑。
景元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躺下,但是因为心里想着事情,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只是闭着眼睛而已。
钟离这样实诚,他都有些不习惯了。景元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他都担心有一日钟离要离开仙舟了。
虽然好像早晚也是这个结果。但从心底深处,他还是希望钟离能在仙舟多待一会儿。想着,景元又是叹了一口气。
“将军有心事?”
钟离的声音冷不丁从房间另一边传来。景元侧过身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诚实道:“嗯。”
钟离又熏了些安神香。
香炉袅袅,清香阵阵。景元却毫无睡意,他看着钟离的侧脸,不知为何,感觉此时的钟离有些冷漠。
倘若没有尝过与人相伴的滋味,孤独又有何妨。但正是因为知道有人相伴而行的美好,才更不能接受失去后的漫长孤寂。
景元趴在枕头上,无聊地用食指扣着枕巾,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才能让钟离留下来。
故技重施?但已经用过了,恐怕也没多大成效。另辟蹊径?但蹊径又在哪里。坐视不理,恐怕他无法做到。
景元翻了个身,脸朝着里面。他无聊地数着幔帐上的璎珞,伸出手逐一拨弄他们。然没一会儿,又赌气般中指朝掌心合拢,拇指压住,然后弹出去。
这边景元自娱自乐玩得不亦乐乎,那边钟离盘腿打坐,调节体内力量也调节得差不多了。甫一睁眼,见视野内的事物大小已然恢复了往常般。
钟离站起身来,一眼便看到景元在和幔帐上的璎珞玩得有来有往,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
就好像看见自己家里养的猫在追着线团玩耍,然后把自己缠住时的样子。
“……将军。”
听到钟离的声音,景元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了,掩人耳目般闭上眼睛。等到钟离叫了第二声“将军”时,才装着刚睡醒的样子嘟囔一声。
钟离叫了第三声“将军”后才揉着眼睛坐起身子来,迷糊地说了一句:“……嗯……怎么了?”
这演技,炉火纯青。要不是钟离亲眼得见,还真是要被他糊弄过去了。
景元揉了一会儿眼睛后才肯睁眼去看钟离,见到钟离已然恢复成正常大小,唇角微微上扬:“先生恢复了?”
钟离轻轻点头,“将军是否也恢复了?”
“还差些。”景元的声音里带了些许倦怠。
钟离并未戳穿,只是上前来搭了景元的脉搏。
景元倏然一惊:“先生还会看病?”
“略懂一二。”
察觉到景元有隐隐抽手的意思,钟离便用了几分力气。移开时,景元白皙的手腕上便留下了几个指头的印子。
看着那些印子,景元幽幽道:“先生可把出什么来了?”
“将军脉象平稳,此乃无病之兆。只是身体虚空,该多多休息才是。”
说着,便不由分说把景元摁回床上,仔细掖好被角。景元暗暗抵抗,却动弹不了分毫。
“先生是越发对景元上下其手了。”
“将军惯的。”
景元轻轻叹息:“景元以为先生不是侍宠生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