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心都被调动。
很快便不光是嘴唇了,还有颈项,还有就在刚才被掐的时候,那种强硬而难以呼吸的感觉。季青梧的手逐渐摸上自己颈部,眼前模模糊糊,喉间忽然溢出声音。
“呃……”
她猛然惊醒,大口喘气。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手,简直要不认识自己了,这还是她吗?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立刻抬眼看向窗外,祝九阴背对着房间,似乎被花田中的花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看这边。
她赶忙拿出清露瓶子,倒了一小杯,手臂还在微微发抖。
她端起托盘,定了定神,深呼吸好几次,告诫自己:不要看嘴唇!也不要触碰!
她走出去,来到祝九阴面前,说话:
“喝点清露吧。”
祝九阴一身白衣一头白发,缥缈出尘,若是不看那双妖异的红眼,光从背影判断,她几乎就像是正道中仙姿飘逸的长老。
她竖着一双血红蛇眼看过来,手去端杯子,口中却问:
“你脸怎么那么红?”
季青梧:
“……哦,是吗。可能身体好吧。”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她简直要恼了,一抬头,却又撞上祝九阴在喝水。
喝水的时候尖牙收起来,一片饱满的鲜艳上唇搭在碧玉杯子边缘,微微张开,露出里头雪白的小颗粒牙齿,隐约可见鲜嫩的红色舌尖……那红舌曾经在她口中蛮横地搅动……
季青梧心中猛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有点语无伦次地说:
“那你在家休息,我,我得去上班,还有点事要,要处理……”
祝九阴放下杯子,诧异抬眼看她:
“不陪我么?”
季青梧:
“不……是……我今天真的挺忙……还有家里这些你可以放着等我回来收拾……你先养伤……我,我先走了。”
她说着端起托盘,转身便要走。
身子却被一只蛇一样的手臂牢牢捆住,在她腰间,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细长手指恰好落在她衣襟之间,缠住她的衣带。
季青梧吞咽口水,看着那只手:
“放开。”
祝九阴却轻笑一声:
“为什么不看我?”
季青梧心里咯噔一下。她有时候真恨这条蛇,为什么如此冰雪聪明,为什么总能发现她很想掩饰的某些情绪?
她只好僵硬地转动脖子,转过脸去,对着祝九阴的脸,尽量只看眼睛和鼻子脸颊,声音机械而平板:
“没有不看你啊。”
祝九阴也在看她,或者说,是在观察。
那是蛇类特有的观察方式,冷静而敏锐,阴森而入骨,她看着人就好像把人的每一处细节刻画在心底里,就等对方放松警惕的瞬间,便伺机而动。
“真的么?”
是个无意义的问句,却恰好敲中季青梧此刻乱跳的心脏。
不行。再这样下去,谁知道会怎么样……季青梧激烈地挣扎起来,厉声喝道:
“管我看不看你,快放开,我要走!”
祝九阴的手指在她衣带上转圈,将她的衣带缠在指尖,好像恶劣的孩童恶作剧,无论怎么挣扎就是不放开她。
季青梧又不敢挣扎太过,生怕对方挂着衣带,动作过大会解开衣服,只好转过脸看着祝九阴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祝九阴看着她的脸。变成人形的她,神情也并没有比蛇形的时候好懂多少,那张极美的脸不是冰冷的面无表情,就是一种高傲又轻蔑的神态,似乎瞧不起世间一切。
季青梧现在反而有点怀念蛇脑袋的时期了,至少她能从对方瞳孔的扩张、鼻翼的翕动之间得到一些什么,不像现在,变成人类的祝九阴反而更会伪装。
祝九阴手指玩着衣带,视线看着季青梧的脸,低声呓语:
“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