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已经炸开了锅,同事们都在欢呼尖叫,纷纷拿起手机拍照。宋亭宴愣了一下,紧接着强装镇定,甚至还挤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为这场闹剧做出最体面的收尾。
一下台便忍不住了,身上如芒在背,手背像被烈火灼烧过一样,极力宣誓着存在感。
陆应萧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神色自若地坐回桌前,顺便还给了陈庭一记眼刀。他们各个工作室的总监坐在一张桌上,陈庭就坐在宋亭宴的另一侧。
下一个节目已经开场,宋亭宴努力使自己的注意集中在表演上,却忍不住回忆刚才发生的每一幕。
陆应萧缱绻的歌声、平静的表情、郑重的亲吻……
那么亲昵、那么自然,仿佛一切本就是应该发生的一样,只有他是破坏氛围的局外人。
而事实是,自从那天他让陆应萧别再为自己花钱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之前那样亲近过了。即使依旧形影不离,但有些东西明显变了。
他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而在他缜密估量的过程中,陆应萧已经默不作声地占据了主导者的位置。
表演和抽奖环节渐渐接近尾声,晚餐被一盘盘端上桌。宋亭宴被陆应萧扰得没有食欲,右手甚至感觉提不动筷子。
汤碗被突然拿起,他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陆应萧,却发现这尊大佛正低头剥着油焖虾,压根没管他。
而一旁的陈庭将他的碗还回来,里面盛满了酒酿圆子羹。
“谢谢。”他对陈庭挤出一个礼貌的笑,“我自己来就可以,不用再麻烦了。”
“刚好我也在盛,就顺手帮你了。”陈庭拿湿巾擦了擦手,也是十分体面,“看你没什么胃口,觉得这个你应该能爱吃。”
宋亭宴笑了笑,正要低头喝,就见陆应萧腾地站起,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圆子羹。
宋亭宴心里默默笑陆应萧幼稚,但没敢说,生怕把这头小狮子惹怒了,当众又做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事情。
陆应萧不肯直接表明,他自然也不会去问,两人保持着心照不宣的状态,在饭桌上暗暗较量。
再加上一位搅局的陈庭,这顿饭吃得实在如坐针毡。
饭局间不断有人敬酒,同级同事、下属领导,酒过三巡已经有不少人喝得上头。宋亭宴在一开始就偷偷将红酒换成了葡萄汁,没有什么反应,而陆应萧却是一杯接一杯实打实地闷,宋亭宴怕他喝多,几次轻声劝阻,他却根本不听。
宋亭宴最后一次搭上他手腕时,自己的手却被制住了。
手背被温热大掌轻轻抚摸,来回蹭动着,似是故意提醒他刚才发生的荒唐事,逼迫他唤醒记忆与羞耻。
电流般的刺激席卷而来,宋亭宴想抽手,陆应萧却更加大力,将他的手紧紧包裹。
“陆应萧!”宋亭宴低声呵斥道,“我还要吃饭。”
陆应萧眼神迷离,紧绷了一晚上的脸上缓缓漾开一个笑:“老婆,你好漂亮啊。”
陆应萧声音不小,即使台上音乐轰鸣,整张桌子的人都听得清晰,甚至连隔壁桌的人都转过来凑热闹。
宋亭宴脸色比陈庭还难看,一边皱着眉想要用力推开陆应萧,一边面红耳赤地向同事解释道:“他喝多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呢。”
“老婆,你身上好香啊。”陆应萧不管不顾地继续痴笑道,“我想和老婆蹭蹭。”
说着便要往宋亭宴身上贴,宋亭宴立刻侧身,陆应萧摔到了他的椅子上。
“谁是你老婆。”宋亭宴声音重了些,“滚远点。”
陆应萧一脸委屈样,揪着他的发尾,好奇道:“老婆,你脸红什么呀?”
宋亭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滚烫。
陆应萧继续添油加醋地进攻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头发这么长,你不是我老婆谁是我老婆?”
宋亭宴脸彻底黑了,但碍于同事们都在场而不好发作,简直骑虎难下:“陆应萧,适可而止吧。”
他偷偷看了眼手机时间,估计快要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