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地里喊大山大川他们回来。”
昨天讨回公道后,周淑云重整旗鼓精神头十足,遇上再不顺的事也要翻篇,日子总不能糊涂过下去。
“阿婶早啊,”林榆眉眼弯弯打招呼,走过去帮周淑云和溪哥儿卸箩筐。箩筐看着轻巧,鲜草却是压实了的,林榆一个人抬下来觉得沉重。家里鸡鸭鹅养了几十只,每天能吃好几筐草,每趟多割一些,就能少跑几趟。
溪哥儿人小,背篓也是小小一个,林榆顺便帮他也卸了。
二房三个孩子模样相似,看上去更像周淑云多一些,都是高颜值。溪哥儿年纪小小,脸蛋像年糕团子软乎乎,乐呵呵一笑起来很惹人喜爱。
贺尧溪对陌生人有些腼腆,偷偷打量新来的林榆,拎不清到底该怎么称呼林榆,于是从背篓里翻出一包草果子,是山上常见的红色野果,皮如纸薄肉质饱满,指腹捏开汁水溢出,林榆也摘过这种。贺尧溪把野果捧到林榆面前。
林榆俯身微微一笑,“是给我吃的吗?”
贺尧溪点头,捏起一颗喂给林榆,林榆心顿时化了,内心狂嗷不止,忍住上手揉捏的冲动,这和软乎乎的小猫咪有什么区别啊。
他吃下贺尧溪手上的,最终还是揉了揉小猫头:“谢谢你哟,哥哥很喜欢吃。”野果新鲜,咬在嘴里汁水酸甜爆开,林榆心情加十分。
小孩子喜欢被摸头,贺尧溪腼腆一笑,把剩下的小心翼翼包起来,他和娘已经吃过,这些是留给两个哥哥和阿嫂爹爹吃的。
野果放进背篓,面前忽然砸过来一只毽子。林榆手疾眼快抱走溪哥儿,才没让毽子打在他头上。
竟然是昨天砸他泥巴那个小子!
贺康安跑过来,用力抢走溪哥儿手里的东西:“给我,这是我的!”抢完他跑远,撕开叶子胡乱塞进嘴里,染上满脸汁液,吃完又用袖子擦嘴,对贺尧溪吐舌头。
溪哥儿看着空荡荡的小手,头发耷拉下去,想起爹娘的话,等爹娘回来再告状,免得被欺负。溪哥儿有些委屈,那是他留给哥哥们的。
林榆把溪哥儿放下来,盯一眼贺康安道:“别怕,哥哥给你拿回来,这小崽子新仇旧恨一起算!”
话音刚落下,一盆污水泼到面前,林榆鞋子被污水打湿。郑彩凤端着木盆架在怀里,抬起头看他一眼,斜眼道:“这么大人怎么还跟一个孩子计较?不就是吃你一点东西吗?康安年纪小不懂事,让着点怎么了?”
“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是没娘教还是没爹管?”林榆脱口而出。
“你怎么说话的!”
孙月华看见起了争执,赶紧放下锅铲跑到林榆身旁,她小声道:“堂叔母就是这样,我刚来也这样。我们打不过的,爷爷奶奶都在,等爹娘和大山大川他们回来再说。”她性子软,既不会骂架,也不会撸袖子打人,郑彩凤平时最爱使唤她。
哪有受了欺负还忍着的,林榆瞪回去,气势上绝对不能输,他对孙月华道:“一会儿出了事我担,你只管在旁边站着,把小溪看好,”光脚不怕穿鞋的,林榆积攒了两个月的郁闷和起床气堆积,视死如归的想,大不了被赶出去就是。
他冲过去抢郑彩凤手里的木盆,郑彩凤不肯撒手,瞅准林榆腰上的肉下死手拧,她太高估林榆的身板,腰上根本没几两肉。反被林榆揪住头发往后用力扯,疼的泪眼哗哗。
贺尧文和李秀娥看见老娘挨打,跑过来拦林榆,鸡飞狗跳之中被扇了一巴掌,脸上赫然留下红彤彤的巴掌印,林榆很公平地给他们烙了个情侣印。
“你要干什么!放开!”郑彩凤和林榆打起来,林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抢了盆子把郑彩凤推到一旁,郑彩凤一脚踩空滚进泥里,吃了一嘴脏水,趴在原地大叫一声,扣着嗓子眼直吐,那是她昨晚倒的洗脚水!呕!
孙月华和贺尧溪动作一致,从左看到右,目瞪口呆不可置信,还能这样?不得不说,很解气。
林榆举起盆子,手指缝里还缠着郑彩凤的一撮头发,眼里划动一丝狡黠和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