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爆炒蚬子的味道。
“我去拿,”贺尧川真怕夫郎夜里都馋的流口水,立即就拿了油壶来,往桶里滴一圈就成。炒一半,剩一半留着中秋那天吃。
今天的中秋节无需大操大办,拜月祭祀必不可少,一家人围在桌边吃一顿团圆饭,就比什么都强。
林榆咬一口刚出锅的板栗月团,松软酥脆入口即化,板栗自带的甜味不腻,若是爱吃糖,再沾一点蜂蜜。
贺尧川则喜欢咸味的,火腿馅腊肉馅都爱,一人能吃五六个。
林榆只吃三个就饱了,他裁一张油纸,包两个板栗团子,又放两个腊肉馅,用麻绳捆好塞给贺尧川。
“这个交给赵大哥,今天是中秋节,让他带回去给家里人。”
杨阿嬷就不必了,因为时期特殊,连中秋都不能回去,要留在贺家照顾他。等孩子生了,家里做席面再给杨阿嬷带些酒肉。
贺尧川提在手中:“嗯,我去同他说。”
鸡场他每天都来看一遍,两百多只野鸡分布在野坡上,秋日还剩一些野菜,足够鸡群吃。
赵大力正在铲鸡粪,活不算麻烦,打扫干净却要花费半晌的功夫,他回茅屋喝碗水,没休息继续干活。
出门遇见贺尧川,赵大力站着喊一声:“东家。”
“赵大哥,今日不必做工,回去多陪陪家人孩子,明日再过来便是。”贺尧川把月团交给他:“我夫郎做的,你一并带回去。”
说完,他又拿出包了五十文的红封,上次团团满月买的红纸剩下不少,用来包红包喜庆。
月团和五十文都是赵大力没想过的,骤然得到节礼,他有些激动高兴,擦擦手伸出双手接下,老实巴交说了一声谢。
贺尧川让他赶紧回去,别耽搁了团圆。
赵大力换上唯一一件比较好的衣裳,背着包袱往家走,兜里有肉馅月团和五十文钱,他紧紧握着,回家的脚步都加快了一些。
中秋刚过,秋意渐浓。白云村的稻子熟了,像去年一样,被炎夏蒸干水汽的田间金浪滚滚,麦穗沉沉坠在枝头,抬头眺望,家家户户都是丰收的景象。
远近都是打谷的声音,孙月华提上水壶往田里去。林榆自然不必去,他快生了,家里人既不放心他出门,也不放心他肚子在家。
躺在凉椅上,他捏着绣绷子,笨拙地绣一朵粉色小花。刚开始学习绣活,手指捏针就不听使唤,避免不了戳一个血洞,污了布料不说,什么也没学明白。
终于学了一年,手指跟针头和解,能绣一些简单的东西。他想做衣裳,给未来的一家三口做亲子装,大川是一片绿叶,他是一朵粉花,娃娃就是一颗水灵灵的桃子。
杨阿嬷进来看一眼,“榆哥儿,晚上煮一锅鱼汤,你喝了好睡觉。”
“好,”林榆想了想又道:“再汆一锅肉丸子,用鱼汤煮了。”
杨林连连答应,撸袖子要去剖鱼,他顺便进隔壁房间看一眼,团团也睡的正香,于是不多管了。
比起刚来的时候,他做饭大胆许多,别管是肉还是猪油,都不用斟酌着放,就连珍贵的红糖也见天儿都有,连她都沾光喝一碗。
以前伺候过许多临盆的妇人夫郎,得了一些经验,知道夫郎生产前不可以吃重油重辣的,清淡的鸡蛋鱼肉最好。
他不过是无意之中提了一句,贺尧川就记在心里了,每天都会带着鱼篓下河,抓不到就去县里买。
听着灶房里烧火做饭的声音,林榆心里觉得踏实又安心,夏天的尾巴还没离开,空气中浮动一丝炎热,他慢慢拍打扇子,靠在躺椅边打盹。
手下意识放在肚子上面,越到要生的时候,越能感受到宝宝在里面。有时候他会自言自语的说话,像是在跟宝宝交流,宝宝偶尔也回应他。
等睡沉了,林榆渐渐眉头皱紧,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像是宝宝要出来了,一个劲儿喊他。
肚子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的,林榆睁开眼一看,只感觉身下一片异常,低头就看见裤子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