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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府立刻打断脑中旖旎的幻想,正色道:“我这就为大人准备马车。”

“不必,快马即可。”马车太慢。

两日后,赵府。

赵二正在打算盘,精心的计算着开支,时隔多日,她心里多少有些预感,爹娘可能都死了,死在火中。

亲人的离世让赵二迅速成长起来,尤其她还有一个更弱小的弟弟依赖着她,所以又遣散了一部分人。

赵二还时不时往县丞处跑,也不仅仅是心中仍存一线希望,打量着能找到她娘,也是希望借助县丞的势镇住不怀好意、觊觎赵家剩余家产的人。

她清点过了库房,以前她娘教过她管家,她能看懂账本,知道少了好大一笔,毫无疑问就是赵晗月做好事捐的。

她一阵咬牙切齿,觉得赵晗月真是穷大方,拿赵府的钱摆阔,得好名声。

不过人都已经没了,骂再多也没有意义,更何况许是吃过苦头,爹娘又没了,对这个同父的姐姐,赵二倒不像之前那般怨恨嫉妒了。

想起了以前不懂事时欺负她的场景,被赵晗月整治期间,她可算知道人饿肚子有多难受,但像这种事,她娘却对赵晗月做了好几回。

然而话说回来,因为爹爹被她娘勾引退婚,害得娘亲抬不起头也很可恶,娘想出口气怎么了……总之,就是心情挺复杂的。

算盘被赵二拨拉得哗哗作响,其实赵晗月虽然带走了赵府大部分财物,但还是给他们留了吃饭的银子的。

赵二想离开此地,无论是去外祖家,还是祖父家,总之安平县这个伤心地她是不想待了。

可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会儿外面正乱着,真要走的话,得雇一些厉害的打手,还得考虑以后,她嫁人要嫁妆,她弟娶媳妇要聘礼。

外祖已经隔了一层,祖父因为当年父亲做出的荒唐事,又一直没有太大成就,很是冷淡。

赵二知道他们是靠不上的,她得给自己和弟弟攒好家底。

越琢磨越觉得钱太少了。

头顶的天塌了,现在钱财就是她的安全感。

赵二正愁容满面,突然丫鬟急匆匆走过来,高兴的说:“小姐,有人上门拜访,说是您的舅舅。”

“舅舅?”赵二一喜,腾的一下站起来,“舅舅莫非是知道发生的事特地过来接我们?”

此时的她完全忘记,她给外祖家写的信根本没能寄出去。

“是啊,舅老爷来了,咱们可算有人撑腰了。”这段时间,丫鬟同样战战兢兢,夜晚睡觉都得在枕头底下藏把剪刀。

毕竟赵府不小,又接连清掉人手,他们住这里实在没多少安全感。

但不清的话,一来花销大,二来赵二并不十分信任他们,她记得大管家背叛他们,投向赵晗月的事。

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些歹毒的见主家示弱,起了贪心?

所以赵二只留下几个忠厚老实的娘亲从外祖家带来的陪房,哦,因为赵晗月的动作,好多人或赶走,或扭送官府,剩下的其实不多。

赵二想到他们被赵晗月验证过,竟莫名生出一种心安感。

所以尽管舍不得钱,还是把人留了下来。

主仆两个急匆匆的往前院走,远远的就见到一个头发半白的人,正在坐着喝茶。

赵二心头闪过一抹怪异,这是哪个舅舅?怎么头发白了这么多?

说起来,跟随爹爹来安平县就任,她已经有好久没见过舅舅了。

或许是大舅舅?赵二拎着裙摆,小跑到近前,正要叫一声大舅舅,忽然对方抬头看了过来,两人撞见,都是惊讶。

“我舅舅不长这样啊。”他没这么好看。

同一时间,男人也在想:姐姐的孩子怎么长残了?

“你是谁?”兴奋褪去,赵二的警惕也提了上来,“我所有舅舅都见过,没有你。”

她呲溜一下退出老远。

男人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闻言瞳孔缩了缩,再仔细打量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