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卧室里,套房的欧式木门虚掩着,徐时行犹豫了一会儿,杵在原地没有过去。
沙发上叠着一套衣服,他看了眼标签,品牌价格颇高。
徐时行联想到自己和周柯的对话,不由地感叹这年头帅哥做陪局好赚钱。
这些衣服该算清账单,碰巧他被弄脏的衬衫里有一叠钱,是出差时随身带着的备用金没用掉。
这套衣服好歹要一万多?徐时行心烦意乱,数出十来张美钞。
对方的衣服被自己扯坏了几颗扣子,怎么说也得赔点意思意思?他又随手拿出几张。
就算不需要他来请客,房费总该AA吧?于是徐时行将这些钱全放在了茶几上。
紧接着,听到屋内传来响动,徐时行潜意识里警铃大作,忍着酸软匆匆穿好衣服。
他像是故意躲着什么,小声说完“我有事先走了”,随即逃出这间套房。
头也不敢回地迈进电梯,徐时行瞬间虚脱,靠在角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辈子还没和谁牵过手,先跟人家滚了床单。
他恍惚地在心里补充,而且自己穿好裤子就溜,简直是典型的渣男行径。
可他实在太想当鸵鸟了……
好在对方看着就不是小白兔,应该不至于想死缠烂打。
两人的社交圈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突然碰面的可能性,就当是糊涂地醉了一场,走到太阳底下便回到正轨。
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徐时行对自己刮目相看。
他跑得太利索了,那男的看起来那么疏离,说不定还会庆幸他足够自觉。
徐时行一瘸一拐地去退房,有人从他后面经过,拎着药乘上13楼。
大清早被老板使唤去买药,生活助理的八卦雷达响了一路。
不像别的首席那样奔放奢靡,秦朗在此之前,从没让他干过这类活。
这次收到秦朗的留言,助理不可置信地确认了两遍,真的让自己买消炎化肿的药膏。
靠,原来老板背地里搞那么凶?助理唏嘘。
果然资本家都是禽兽。
到了1301房以后,他毕恭毕敬地敲了敲门,出乎意料的是,屋里只有秦朗一个人。
助理诧异,但不敢多问。
“秦总,我把药放茶几上?”他揣摩着说。
秦朗临时进了一场电话会议,闻言摘下耳机,关掉自己的麦克风。
“扔了吧。”他轻描淡写地嘱咐。
不会那么倒霉吧?!
徐时行不太自然地挪开眼,心虚之际为了假装淡定,选择在秦朗有所反应前,先一步夺取主动权。
继而他走出去,散发着善意。
“Alfred,你也喜欢吃这家炸鸡?要不要我们拼桌?”
话音落下,聂铭森发觉两个人居然认识。
聂铭森转而想替他哥澄清一嘴,毕生最看不起垃圾食品,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透露,就警惕地发觉秦朗表情变了。
刚刚教数学图形题的时候,秦朗神色很轻蔑,态度丝毫不加遮掩,俨然在处理弱智。
这时秦朗眼底的情绪有点复杂,让聂铭森难以揣摩,又下意识地感到危险……
随即,秦朗用意不明,几乎是在诱骗:“喜欢,可以跟你一起吗?”
聂铭森:???
什么玩意,为了弟弟能早点吃上饭,也不必这么忍辱负重吧?
他满脸疑惑,但不能白白浪费兄长的苦心和牺牲,很积极地跟着徐时行进店了。
徐时行坐的是两人位,聂铭森多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然后熟练地准备扫码点餐。
他的手机被父母设置了限制,除了打电话和发短信没有其他功能,这会儿用秦朗的手机想下单。
可店里好像信号很差,页面迟迟卡在加载中。
“我这里也可以点。”徐时行体贴地递过去。
说到底彼此还很陌生,聂铭森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