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可爱(3 / 4)

事?”

棕山看过去,发现是陆微雪,心下了然,道:“九皇子的马车散架了,七天前的事,没找到原因,但直到现在都没修好,其他人都视若无睹,不知他今日又要如何回宫。”

说来也难以置信,一个堂堂皇子,竟然无人照料,也在有心人的授意下,无人相助。

同情陆微雪、大骂太子心胸狭窄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他们也不敢公然帮陆微雪出头,谁都知道,如今太子监国,他说的话虽不如圣旨,可若不是权势滔天,也是不能有丝毫反抗的。

从国子监到皇宫,少说也有三十里地。

谢明夷皱了皱眉,难道陆微雪是全程走回去的么。

那岂不是……太给他锻炼的机会了?!

这不仅能加速陆微雪心中仇恨的滋长,更能帮他强身健体,为日后跟主角龙争虎斗作准备。

若陆微雪成长起来了,趁贺维安不注意,把谢明夷绑来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谢明夷可不想这样的事发生。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跟棕山说了几句话。

棕山意会,点点头,便离开了。

一个拉着板车的小贩走过,经过国子监门口时,却不慎将一颗白菜掉在了地上。

在一片嘈杂的车马声中,他一边捡起白菜,一边压低了草帽,不住地鞠躬——

“怀王今日辰时秘密回京,穆毕武已驻扎在京郊五十里外。”

说完,他又连声道歉,继续拉着板车赶路去了。

陆微雪的身影敛在阴影下,他浓睫低垂,不动声色地听完。

他转身欲走,却听见一声叫喊:

“殿下。”

棕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他行了礼,笑道:

“国舅爷请您上马车一叙。”

陆微雪眸光一闪,他显出些异样。

棕山以为他是拘束,忙道:“少爷是诚心相邀,殿下若走回去,只怕宫禁都赶不上。”

陆微雪似是思忖了一番,他点点头。

而已走到拐角处的小贩放下了板车。

他有些疑惑。

殿下向来是在密室会面的,怎的今日偏偏选了如此人多眼杂的地方?

丞相府的马车是皇帝钦赐,车身雕刻精美,四角流苏坠玉,以示无上荣宠。

车内空间极大,至少可容纳八人,不仅有蚕丝苏绣的软榻,还有一架金丝楠木桌,上面刻有围棋图,十分细致。

奢华至此,谢丞相不愿太引人注目,便大手一挥,将它送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谢明夷自幼金尊玉贵地养着,初次入京便得了这么一辆马车,却也不觉得稀奇。

这辆马车放在富贵满地的京城里,其气派程度,也是数一数二。

每每出行,总要引得众人艳羡。

就连挥鞭的马夫和持刀的护卫,都无比享受那份被注视、被讨论的殊荣。

沾着国舅爷的光,他们的胸脯不禁挺得更高,严厉的吆喝声也大了许多,底气十足。

谢明夷对底下人的反应,是一概不知。

他被惯得太狠,连这样宽敞平稳的马车都嫌颠簸,每每坐完一程,总要累得赶紧叫水来沐浴,休憩一晚。

因此,并不觉得拥有这辆无数贵族子弟羡慕的马车是什么好事。

此时,谢明夷便斜倚在软枕上,拿着那条绛红色的抹额。

莹白细润的手心上,水滴型的珍珠静静地躺着,他出神地看着,幽深的眼瞳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这条抹额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久得他也记不清了。

但自从谢书藜将它还给他后,他便无数次拿出来看——即使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可过不了多久,他又会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瞧,像是久旱的谷物贪婪地舔舐每一滴水,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的心总是砰砰直跳地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