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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貌美心狠 令疏 43876 字 1个月前

十年,足够她沈知姁在朝中扶持夜影司、培养心腹,也足以让定国公府更上一层楼,成为保障尉淙的最大依仗。

而这十年,再加上重生回来的三年,也正对着前世,她在后宫中苦苦挣扎、筹谋刺杀的时间。

这是沈知姁给自己定下的最迟期限,也是对尉鸣鹤的倒数第二场复仇。

接触了朝政之后,她才真正看到天下之大,望到大定朝山高水远处。

沈知姁几乎是豁然开朗:过去,她蜷在后宫,满心满意地谋划复仇、保住沈家,纵然心中有计划顺利的喜悦与复仇成功的快意,可终究有莫名的阴影蒙着——复仇,可是是她重生前几年的主调,却不能完全占据她的今生。

今世,父母健在、兄长安康,她与岚姐姐重结前缘,还有了淙儿这个宝贝。

她自然要好好地经营、享受这一世。

沈知姁眼角眉梢流转过几分幸福的光辉,略融化了冷冽漠然之色。

尉鸣鹤闻言却怔愣了一瞬——他想起从前在上书房所学习过的大定史册。

在他前头,大定已有过十位皇帝,其中便有一位中宗,是十岁登基的。

皇帝年少,理应朝廷动荡。

可偏生那位黄太后手腕强硬,母家又有权势。

于是,顺理成章地,黄太后携幼帝垂帘听政,执掌朝政十余年,亦在大定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你竟有如此妄想!”想到这点,尉鸣鹤愈发惊怒,像是第一次认识沈知姁般打量着眼前人。

要知道,对皇后来说,趁着帝王病重假传圣旨和意图垂帘听政,是两种完全性质不同的野心。

前者仍是深宫妇人的手腕,后者却已超脱女眷应有的胆识。

尉鸣鹤望向沈知姁的目光中,除了先前的怒气,更多了三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于政敌的忌惮。

沈知姁眼底的诧异更浓:“阿鹤这话从何说起?我已是皇后,膝下更有受过册封的太子,一旦天子驾崩,在太子年幼时,太后垂帘听政可是名正言顺之事。”

“阿鹤说我这是妄想,那阿鹤年少时,生母卑微无宠,又不得先帝疼爱,上头更有成年兄长,却仍想着继承皇位,这又叫什么呢?”

“而阿鹤你,为皇位前做弑母之事,后有陷害忠良,其间更出了宗亲谋逆之事——你这皇帝当得又如何呢?”

她嗓音如含了一块碎冰,字字句句带着寒意,直刺尉鸣鹤心中的心虚脆弱之所。

将尉鸣鹤气到眼白充血,薄唇颤动,嘴角那股子血腥气又开始流淌。

——他原以为,只要做了天子,这些屈于人下的卑微往事和所做过的脏污腌臜,就会如柳絮一样,随风而逝,无人得知。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沈知姁看出了尉鸣鹤的疑惑,微微俯身,轻声解释道:“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上书房中,太傅曾说,所谓丹青史书,多是胜利者彰显荣光的手段,有时并不能尽信。”

“其中细究起来,便是成王败寇的区别。”

“做了皇帝,并不意味着一直都是赢家,也仍然可能是她人手下的败寇。”

沈知姁的目光含着嗤嘲之意,在无声中将“天子已是我手下败将”在尉鸣鹤眼前赤裸/裸、血淋淋地揭露。

见尉鸣鹤神色变得灰败哀惨,几乎与死人无异,沈知姁才敛起目光,唤来芜荑,传了诸葛院使为天子请脉。

在给尉鸣鹤灌下一碗浓浓的安神汤药,又开了两方滋养身体、有限延寿

的药方后,诸葛院使带着“皇帝除脾气外一切安好”的消息回了太医院,同时脸上神情是引人揣度的劫后余生之色。

凡是前后见过诸葛院使的宫人,都颇有几分感同身受,回头与同伴惴惴地道了几声“可怜”。

等到经过上林苑,瞧见在外面赏景的朝阳殿宫人,便开始念叨起“幸而有皇后娘娘”,旋即又想起今年殿中省下发的年例格外丰厚,就转而赞颂起沈皇后如何贤德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