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每夜都能梦见厉鬼索命,难以入睡,甚至发展到白日里能见鬼。王师傅实在忍受不住,故而上吊自尽。
遗书里还很巧妙地提到王师傅无亲无故,孑然一人。
副统领将一箱白银抬上:“这是在王师傅床下暗格中找到的。”
“臣已将遗书验过,确实是王师傅亲手所写。虎威将军府的牌子,也并非伪造”
韦将军呆呆地听着,险些破口大骂: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真是该死!
他对上尉鸣鹤冷到极致的目光,压住心底的骂声,跪下陈情:“陛下,您可派人彻查微臣府上,决没有人去萬香楼找过王师傅!”
“将军来时恐怕没有。”尉鸣鹤淡淡一笑,点醒意图再挣扎几下的韦将军:“不过朕猜,现在应该能有人作证。”
虎威将军府中不干净了!
韦将军身形一晃,知道自己若再放不下军权,整个家族都难以保全。
他立刻拱手正色道:“陛下,微臣受诏入宫,有借机向陛下告假休养之意。”
“臣年轻时在战场上落下病根,昨日训练时就有旧伤复发的迹象。”
“臣自觉无法统领虎威军,恳请陛下允准臣安静修养。”韦将军洪亮的嗓门响彻御书房,随着话音落下奉上随身携带的虎威军虎符。
“哦?那将军可有接任的人选推荐?”尉鸣鹤为韦将军的知情识趣感到惊讶:难道,虎威将军府近日新来了个聪明的幕僚?
韦将军一脸义正言辞地看向尉鸣鹤:“若论领兵带将、知人善用,这天下谁能比得上陛下您呢?”
“陛下能亲领虎威军,是虎威军至高无上的荣耀!”
正说着,尚刑局的奉御闫公公求见。
尉鸣鹤挥手让进。
一面容极白、眼珠极黑,看着死气沉沉的中年宦官进来行礼,汇报尚刑局在过去几个时辰内的审讯结果。
后宫中明确接触过白果香的,除了韦容华身边的两位宫女,能查到的就只有黄院判及其医童、殿中省云总管手下的两个小宦官。
“禀陛下,黄院判今晚未曾值夜,人在宫外,故奴才只审讯了医童。”闫公公的嗓音沙哑粗粝:“医童说当时黄院判收了韦容华贿赂,草草闻了几下,对外说并未检测出问题。”
“云总管则说当时忙于陛下吩咐的重修旧殿舍之事,脱不开身,就让手下两个小宦官去跟着查验,谁知竟然犯下大错——云总管随着奴才一块来的,现在正跪在外头请罪。”
“那、那两个小宦官呢?他们怎么说”韦将军越听越心急,忍不住插嘴询问。
闫公公看了眼尉鸣鹤,方对韦将军慢悠悠道:“有一个在一月前染了重风寒,挪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还有个之前帮着分份例的老宦官贪份例,被打发到了浣衣局做事,三日前因过于劳累死了。”
韦将军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都要没了跳动。
将要昏倒时,福如海来报宫外喜公公的消息:黄院判今夜去酒肆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失足跌进护城河里淹死了。
这给了韦将军致命一击。
他双拳在地上重重一锤,随后双肩一耸,竟硬生生呕出了一口鲜血。
“现在似乎无人能证明将军清白了。”尉鸣鹤口吻遗憾,眼中含笑。
不过这笑意是对慕容氏干净利落的行动感到怒极的笑。
尉鸣鹤看了眼还在吐血的韦将军,大发慈悲般地问道:“将军可还有什么要与朕说的么?”
“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只要陛下相信臣的清白,臣虽死而无憾!”韦将军想着自己一族岌岌可危的脑袋,硬撑着直起身子,将嘴唇和下巴上的鲜血一抹,重重叩首:“臣还有一事要请奏——如今朝野上下作风不正、有老贼结党营私,侵吞国帑、滥用权力。臣觉得,陛下应当设立一个只听命于陛下的
机关,用以监察百官,杜绝朝廷党派之风气!”
韦将军这话转折格外生硬,不过将其诚意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