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他低头和示弱,但依旧不甘心:早年,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皇子,折节相邀,京中权贵世家就没几个正经搭理他的。
那些人家他一个个都记在了心里,一个都不想放过。而且他想要大权在握,说一不二,这些权贵世家也是必须清除的。
只是有些人家发达了几十近百年,连他老爹在世都不好轻动,于他而言更是……没准儿会崩了牙的钢骨头。
他仔细琢磨了许久,才在有限几家软柿子中挑中了郎家。
然而一个小小的郎家居然怎么都搞不定!
反正郎家不死绝,他就没法儿心念畅达。认定了这一点,他趁着太子代他去北部西部巡边的机会,招来太子面授机宜。
太子一如既往地恭顺,皇帝得意之间错过了太子眼底闪过的一抹寒光。
皇帝对太子面授机宜一个月过后,太子在车驾中已然能远远望见西城那极有特色的纯白高大外墙。
太子亲自放下车帘,手持千里镜,幽幽一叹,“快到了啊。”
关键此时此刻他神情和语气一点不搭。
其实他一出京,心情就自然而然好了起来,哪怕他深知这次巡边祸福难料。只要能远离他父皇,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能甘之如饴。
对太子忠心耿耿的太监刚好来到车门边,余光端详了下自家殿下,才放心躬身禀报,“殿下,安西王、大将军他们在三里外恭候。”
感受到自小到大一直陪在他身边大伴话中的关切和提醒,太子笑了笑,“大伴,王叔比……那一位待我亲切。”
大太监也不说什么“隔墙有耳”,因为这一路上他断断续续拔了不少钉子,不敢说身边再无眼线,起码太子说说心里话总是没有妨碍的。
于是他也嘴角微挑,“回殿下的话,说不定真能在西城散散心。”
“是了,人家二位可没什么歪心思。”太子扶着大太监的手,缓缓起身,“换匹马来。”
两刻钟不到,安西王和大将军接到了骑马披甲,器宇轩昂的太子。
这二位西城乃至于大齐西部的“土皇帝”皆是多年未见皇帝与太子,但他俩对皇帝比较记忆犹新,如今亲见长成了的太子,没有对什么眼神儿做什么小动作,便默契地想到一起去了:眉眼间跟先帝一模一样,果然……大有可为!退一步说,就算不成,试一试未必有什么损失。
太子与安西王、大将军相见甚欢……这消息当天便传出西城,循着每天往来不绝的商队,传入牙泉城……风泽的耳朵里。
风泽对此早有预料:太子跟安西王、大将军他们很容易看对眼。
太子是个正常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
但凡是个正常人,除非别无选择,都忍不了皇帝这个神经病,尤其在皇帝“先撩着贱”的前提下。
而安西王是先帝的堂弟,自小便因为种种原因被抱入宫中与先帝一起长大,与先帝感情异常亲厚。可以说安西王是一众在世的亲王中最没有反心的那个。
大将军本人更是先帝慧眼识珠,破格提拔,如果不是今上非常绝郎家满门,也不会想要冒险,甚至想到铤而走险,只为自己为家族多留条后路。
果不其然,隔天,太子与安西王、大将军不仅“相谈甚欢”更“一拍即合”,这消息也跟着往来商队传入牙泉城。
风泽在晚上召集了下班回家的儿子儿媳妇们,在书房里来了个家庭会议,讨论对策。
开场,风泽按照原主的风格,先夸一波儿子儿媳妇:短时间内就把牙泉城经营得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在郎纬等人的印象里,父亲是刚柔并济且更偏于柔的慈父,但能得到父亲的嘉许他们依然很高兴。
这阵子因为老爹要研究菜谱,做出一堆新鲜菜式小吃让他们试吃……郎纬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胖了三到八斤不等。
胖了几斤,谈不上珠圆玉润,但每个人都滋润多了。
郎纬环视了下身边的家人,笑起来比之前真的顺眼好多,他抬头看向老爹,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