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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脉、被身体上的异样强行唤醒的时候,一睁眼除了看到极意宗掌门以及应谦, 入眼可及的就是不少过来凑热闹、好奇探头往里看的同门。

极意宗掌门简单探查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看起来神魂与肉身相合,应该还是原来的人。”

应谦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管燕如真君在他看来如何无能, 但是燕如真君的修为总归还是比闻煜多出一个大境界,修为的差距意味着彼此神识之间也存在强弱的区分。

在这样的前提下,燕如真君夺舍成功的可能性还挺高的……

应谦试着问了句:“你说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闻煜情绪这会儿还有些消极,但是房间内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他只好回答:“……是在李家村。”

应谦闻言也算是放心了一点,他将信将疑地收回警惕的视线,开始等待极意宗执法堂的判定,也不再说话了。

……就在刚才,在极意宗掌门抵达的同时,极意宗掌门也顺带着通知了执法堂的长老,去探查燕如真君的尸首,判定当时的情况。

只是应谦看着闻煜难看的脸色没有问话——当然也有他隐约看出燕如真君真正死因的原因,但极意宗掌门着急要得知燕如真君的死因,却是直接逼问闻煜当时的具体情况。

极意宗掌门:“醒了也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师父燕如真君突然死亡,你可有什么头绪?”

闻煜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对于他而言仿若噩梦一般的遭遇。

他开始憎恨燕如真君的心思多变,想起对方刚才说的那些话依旧觉得刺耳。

说出实情、唾弃对方的选择,无论说什么,总是能让他觉得痛快一些。

但是,燕如真君偏偏又是他的师父,尽管结局糟糕,可开始总归是带着几分真情的。

在这之前,那一年多的相处又无法作假。

闻煜抿紧唇,他用力闭了闭眼。

燕如真君神魂消散前的话语、过去看向他时的笑容、将他带进极意宗给他一个住所时的友善——这些画面轮番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闻煜并不是那种性格特别果断的人。

他会念旧情,他习惯看其他人对自己好的地方,他的性格对于熟人来说偏向于温和、在一些人看来或许总是有些不合时宜,以至于在某些特定的形容里反而显得有些软弱。

和那些从小就在修真界弱肉强食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修士存在不同,闻煜在俗世人间度过了属于他的十六年。

亲情友爱充斥了他的大半人生。

慈爱的父母、宽和的兄长、还算优越的家庭条件,俗世的一切构筑出了闻煜这个人,他的性格早早定型,和修真界的其他修士总是有些不太一样。

……不然在魔尊出现的那一刻,在得知未来的瞬间,他恐怕就能在一切发生前果断地离开极意宗。

闻煜又忍不住想,既然燕如真君已经死了,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随便编个魔修出来,再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或许大家都能变得开心。

无论是对于他待了两年的极意宗,还是对于教过他两年的燕如真君,这样听上去总会更好听一些、更能说得过去一点。

不至于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丑闻。

只是就如同两年前彻底失去所有俗世亲缘的那一天,如今的命运依旧不在他的掌控中。

闻煜组织了一下措辞正要开口,执法堂的长老依旧快步来到了极意宗掌门面前,上报他查清的情况。

执法堂长老隐晦道:“差不多依旧查清了燕如尸体上的情况,他神魂离体,丹田处的元婴无故失踪,想来是和夺舍有关。”

边上一直沉默的赵尧,却在此时突然出声了。

赵尧:“不可能,师父不可能想要夺舍!师父他以前就劝过我,早就看开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劝我不要和闻煜比。他都能这么心平气和地看待闻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