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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秋沢栎任由他握着,眨了眨眼,从善如流地应道,但眼神飘忽了一瞬:“习惯了而已,这种东西并不危险,硬要说的话只是稍微好用一点的护身符而已,就没有告诉你……因为不是很重要。”

对他而言,这个东西唯一的用处就是确保他不在幸村精市身边时,后者不会因为什么别的渠道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而已。

所以,秋沢栎又重复了一遍,诚恳地说道:“确实不是很重要,撕下来也不值几个钱。”

远在横滨求而不得的一群人:?真的吗?

“至于重生……”

白发少年的指尖屈起,在幸村精市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带着点猫一样的安抚意味。他长长的睫毛垂下,在原地投下了一小片安静的阴影,灰蓝色的眼底带了一抹深思:“我只想确认一个问题——”

“在目前我不曾抵达也毫不知情的、那个属于你的未来,是幸福的吗?”

幸村精市握着秋沢栎的手猛得一顿。

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湖水中的石子,精准的命中了他心底那片未曾言明的柔软。

这一瞬间,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飞速地掠过——有医院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有复健时汗水浸透衣衫的冰冷,有亲手将那枚代表冠军的锦旗送出去时的悲哀,有很多很多充斥着酸涩的果实。

但同时,当他再度站在‘过去’遥望‘未来’,并再次回忆起那些时光时,他惊讶地发现那些苦痛都化为了轻轻的风刮过去,没能吹动一点涟漪。

反而当他跨过年少这段时光,重新站在原地时,记忆里最深刻的居然是他二十五岁那年夏日的午后,在凉风阵阵的空调房里,二人依偎在一起尝试新菜谱时的场景。

幸福吗?

他几乎本能地点了点头,扬起了一个轻松的微笑,漂亮的紫眸里荡漾开令人心安的暖意:“是。”

当然是幸福的。

有家人,有爱人,有朋友,有网球,有他珍视的一切,甚至如果不是出了这场变故,他已经走上了事业与爱情双丰收的人生巅峰了。

但秋沢栎只是眨了眨眼,定定地看着他,那双锐利到极致的灰蓝色眼睛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短暂到几乎无法捕捉的停顿,还有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他太敏锐,太了解人性,也太了解‘遗憾’的模样了。

如果那个未来真的完美无缺、幸福到毫无瑕疵的话,那么‘重生’这件事本身就显得无比突兀——或者说,他相信促成这一切的那个自己,绝对不会近乎粗暴地选择这种方式来颠覆那个未来。

应该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但再度抬起头、对上幸村精市的目光的那一刹,他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也没有再继续思考。

幸村精市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说,也不想让他再继续深究。刚刚下意识地阻拦他继续推导,根本上就是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他不想说,留下那本故事书的人也不想说,那些线索就像是一块块散落的拼图,落在很多处,而制作这幅拼图的人,很明显暂时不想让他找齐。

那就算了。

秋沢栎相信且尊重幸村精市的一切选择,就像相信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一样,他同时尊重这份沉默背后的守护。

于是,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像是羽毛拂过水面,又好似重若千斤:“那就够了。”

确实够了,到这里为止,他知道‘未来’幸村精市没有任何问题就够了。

“无论如何……”他停顿了一下,而后郑重地说道:“只要你幸福,那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其实都不太重要。”

这确实也是实话。

他本来就不在乎那随波逐流的命运会带来怎样的未来,因为他有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使付出一切也绝对会保证幸村精市安然无恙的底气。

书与他的异能,这两个极其特殊的东西足够他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事,即使真的出现了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