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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随着读者满意度下降,这种运气就会遭到反噬。

从刚才他们遇到那一连串诡异的意外时,棠溪珣就已经隐隐萌生出这个念头了,好像当时的一切倒霉,一切灾难,都以他们为中心涌过来,令人根本招架不及。

而此时此刻,他也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管疏鸿主角地位动摇产生的负面后果。

棠溪珣觉得喉咙里直堵得慌,胸口像是压了块千斤巨石,怎么都透不过气来。

他回头看了管疏鸿一眼,见他脖颈侧面和衣领上还都沾着血迹,脸色在灯下极其惨白,双颊却因为高烧而泛起两抹不正常的酡红,一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管疏鸿也听见了大夫的话,知道自己的情况可能不太好,但他却并不完全知道棠溪珣心里真正的担忧是什么,反而笑了笑,冲着棠溪珣伸了伸手,道:

“没事,坐下歇会。”

棠溪珣坐在了床边。

他觉得很累,心也乱,头一次不知如何是好了,所以片刻之后,轻轻趴在了管疏鸿的胸口上。

“有你为我担心,何其幸也……”

管疏鸿带着薄茧的指腹划过棠溪珣的面颊和眉心,满足地叹了口气,微笑着说:“不过还是不要乱想,我不会死的,我哪里舍得呢?”

棠溪珣道:“没有。”

顿了顿,他又说:“就是觉得我连累你了,我……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

管疏鸿将棠溪珣向上抱了抱,用额头抵住他的前额,模样虽然憔悴,眼眸却熠熠生辉,像含着一团炙热燃烧的火焰。

“无论为你做什么,我都无悔!”

平日里一抬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如今将棠溪珣抱在怀中,管疏鸿甚至觉得手臂有些发颤,他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次的伤实在不轻,却故意假装轻松的笑说:

“我都能遇见你,还有什么不走运的?”

棠溪珣却察觉到了,从管疏鸿身上起来,帮他捏了捏手臂,又端起床头上的药碗,说道:“行了,不说这些,把药喝了,然后你睡一觉吧,说不定明天烧就退了。”

管疏鸿点了点头,棠溪珣把药送到他嘴边,他就张口喝下,也不嫌苦,满脸洋溢着幸福,看起来那样简单而且容易满足。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着喝完了这碗药,棠溪珣转身放下药碗,回过头来,目光碰上了管疏鸿正在注视他的眼神。

两人心中都不知有什么东西轻轻一动。

“阿珣……”

管疏鸿躺在那里,终于忍不住痴痴地问道:“在你心里,是爱我,还是爱薛璃?”

棠溪珣一怔。

这句话在心里憋的太难受了,无论怎样的自欺欺人都压不下去,一旦出口之后,管疏鸿就急切地想要那个答案,他觉得他就是下一刻死了也想知道。

“咱们不说以前,就是现在,你爱我……会胜过他吗?”见棠溪珣不语,管疏鸿着急地追问。

棠溪珣苦笑道:“你说什么呢?他只是我表哥。”

管疏鸿低声说:“我一直很嫉妒他,但有你这话就好。”

他像放下一桩心事一样,抬起头来,说:“我也知道,他对你很好,你的心愿一直是想让他回来。”

棠溪珣错愕地低头,烛火下,管疏鸿的神情平淡如水,温柔得一如夏夜沁凉的微风。

他握着棠溪珣的手,按在自己的胳膊上,说:

“如果我今天死了,你就拿着我袖子里的信给鄂齐,让我手底下的人帮着你把太子迎回来,我做鬼也好放心……”

棠溪珣:“……”

他确认管疏鸿是彻底烧糊涂了,满口不知道在乱说什么,就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起身投了一条湿帕子给管疏鸿擦了擦,而后又要了冰块,包在帕子里,搁在他的脑门上降温。

干完这件事,棠溪珣趴在床边,歪头打量了管疏鸿一会,冰块好像确实起了些作用,管疏鸿清醒了一点,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