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置上。
但棠溪珣盘算了一会,竟丝毫想不出来谁会是这个幕后之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棠溪珣仰起头来,道:“那接下来,你的打算是——”
薛璃正要回答,目光忽然一凝。
此时两人的姿态是一坐一靠,棠溪珣倚在小榻的软垫上,薛璃坐着把椅子,视线比他要高。
所以这时棠溪珣将头一抬,薛璃就看见从他交叠的领口后面,隐隐露出了一抹近乎泛紫的痕迹。
这是……
脑海中飞快掠过一连串的念头,棠溪珣刚才差点迈不开步的样子一下在心头浮起,只是这猜测实在荒谬到有些让人难以相信,所以一时让薛璃觉得自己应该是在胡思乱想。
他顿了顿,才语气平静地回答道:“静观其变。”
棠溪珣叹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过一阵,大理寺和五城兵马司那边能查出那些白灵兵的来历。”
薛璃说:“他们神出鬼没,当时满城抓捕,可这些人一被抓到立即自尽,只怕很难。”
棠溪珣听他这么说,知道薛璃那时候就在佛塔上,相关情况应该也看见了,点了点头,觉得这事确实棘手。
这时,他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问道:
“等等,你也看见我了是不是?所以那件灭火的斗篷,是你——?”
薛璃笑了起来,说道:“不然呢,你以为从天上掉下来的?”
棠溪珣也笑了:“其实我回头看了一眼,但是烟雾太大,看不清楚,再加上当时着急,也就没有停留……我说的呢,没想到真的是你。”
薛璃幽深的眼瞳中起了一丝涟漪,似笑非笑地问道:“为什么着急?”
棠溪珣说:“当时管侯跟我在一起,为了帮我挡箭受伤了,我着急给他找大夫。”
“哦,找到大夫没有,现在他的伤如何了?管侯这样照顾你,我应该上门拜访一趟,当面致谢才行啊。”
棠溪珣何其敏锐,隐隐察觉薛璃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看了他一眼,说:
“当时太晚了,在附近的镇上找了个大夫看过,说是没什么大碍。现在管侯已经回府,想必还要休养的,你就不要去了。”
听见棠溪珣的话,薛璃的眸光沉了沉。
也就是说,最起码昨天那一整夜,棠溪珣都和管疏鸿在一起,这一点薛璃完全没有料到。
明明这两人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的。
薛璃当时站在高处,视野开阔,棠溪珣他们所在的地方又是火光明亮,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是棠溪珣被烈火包围。
当下,他立刻果断扔下身上的斗篷,看着两人成功突围,棠溪珣跟着这个保护了他的人离去。
瞧着他们冲出火光与浓烟,奔向清明如水的夜色,薛璃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有些遗憾。
得知了前世的结局,其实终于再看见棠溪珣的那一刻,他非常想立刻下去,仔仔细细地把这个几乎是被他养大的孩子看清楚。
但这个他在世上最珍贵最亲密的人,如今当着他的面遇到危险,却不能被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而是只能被他眼睁睁看着跟别人离开。
当时,薛璃确实感到有些不适应。
可他此时方知,那另一个人竟真是管疏鸿,而且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似乎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
这些日子他身在宫外,虽然担心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一直没有联络棠溪珣,但是棠溪珣在京城的举动,他也都在一直暗中关注着。
他跟管疏鸿的那些传闻,那些纠葛,薛璃都有所耳闻,但自然不会将这种胡言乱语当真。
关于管疏鸿这个人,薛璃已经深知,不过表面淡泊,其实就是一只图谋不轨,居心叵测的豺狼!
前世那些记忆又在脑海中泛起,一瞬,他甚至仿佛再次回到了火场中。
——周围是熊熊大火的温度,跳动的火焰灼热、狂躁,像是要把一切都无情地吞噬。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