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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的每一步,也覆盖了父母的脚印。

第二天早上,做了整整一夜梦的棠溪珣醒过来,觉得眼皮胀胀的很不舒服。

他拿起铜镜一看,发现何止眼皮,自己的一双眼睛都红通通的,跟兔子一样。

棠溪珣皱起眉头。

他小时候特别喜欢哭,不过那更多的是一种撒娇的手段,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哭,全家人都会围过来,所以有事没事只要眨巴眨巴眼睛,泪珠子说来就来。

他的演技就是从那时磨练出来的。

长大了之后,棠溪珣就不怎么会掉眼泪了,顶多遇到麻烦事需要装可怜的时候,或者被管疏鸿折腾的受不了的时候,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现在,他觉得他变了。

变得多情和心软,一点小事就容易被感动。

真是的,感动什么啊,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出去骗人?

棠溪珣觉得这样不好,真的,他是个坏人,他要端正思想,狠下心肠,否则容易影响前程。

所以,当听下人说管疏鸿又来找他了的时候,棠溪珣心里先是有点高兴,转念就想到管疏鸿每次看着自己时那亮晶晶的眼神和找不着北的傻样。

他陡然惊觉。

对了,这也是个不正常的家伙。

自己最近变成这样,很有可能就是被管疏鸿传染了,看见没,和这种人打交道太多就容易被影响,然后耽误了升官发财算计人。

棠溪珣决定稍微跟他隔离几天。

于是,他写了封声情并茂的信给管疏鸿。

信里告诉管疏鸿自己是多么思念他,多么喜欢和他在一起,多么想念他的怀抱,恨不得时时刻刻不分开。

不过因为最近东宫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所以自己暂时需要忙碌一阵,不能与他相见,希望管疏鸿能够好好吃饭休息,期待下一次的相聚。

信送了过去。

这是棠溪珣第一次给他写信,开头就看的管疏鸿美滋滋的,一连读了好多遍,想着要找个巧匠给裱起来,然后他带着笑接着往后看。

管疏鸿:“……”

死太子,留这么多活。

他先雇个巧匠做点小人天天扎吧!

*

不过好在,管疏鸿忍耐的时间也不算特别久。

因为几天之后,宫中招待昊国使臣的夜宴总算准备好了,大家全都要出席。

而这时,管承林和棠溪珣前些日子发生的那场冲突,基本也已传的人尽皆知了。

当然,相比起管承林为难棠溪珣背后的目的、用意,以及造成的影响,人们更津津乐道的,是在这件事中各种情感纠结的八卦消息。

宴会尚未开始,逐渐有宾客落座,眼见正主还未到,大家都在悄声议论着最近新探听到的那些情报。

有人说,这昊国人真是野蛮粗暴,偏生好像还就喜欢欺辱清雅文秀之人,所以一个两个的,都盯上了棠溪大人。

看吧,之前管侯追求棠溪大人时,便是无所不用其极,使出那霸王硬上弓的百般手段纠缠不休,没想到现在他的兄长来了也是如此,故意找小路拦人家的马,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唉,果然自古美人容易命薄,棠溪大人才貌双全,曾经太子还戏称是他们西昌的第一瑰宝,现在却夹在这对兄弟之间被争来抢去,饱受侵扰,是多么的不幸!

希望昊国人赶紧离开!

这时,却有另一派的人不爱听了,出言反驳。

“话也不能这般讲!”

某位郡王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一开始没有开口,此时实在憋不住了,终于不顾身份,凑上去反驳道:

“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一切!管侯虽然看上去不近人情,对棠溪大人的感情也过于偏执,可他为了保护棠溪大人,竟然不惜和自己的二哥发生冲突,可见是真心爱慕啊!”

此言一出,也有些人纷纷附和:

“正是,管侯的方式虽有问题,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