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越抱越紧,虽然略有些勒,但是心里十分喜悦。
他一见棠溪珣那低头想心事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慌得很,好像跟这人离得很远一般,不知道该怎样讨他开心才好。
很好,看棠溪珣的样子,好像喜欢钱。
正好他有钱。
管疏鸿又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被棠溪珣喜欢的理由。
这时,他听见棠溪珣问他:“你把这些都告诉我,就不怕我哪天去和皇上说,你在西昌的京城里开了这么多家店铺,是心存不轨吗?”
管疏鸿笑着说:“说都说了,你随便吧。”
他这简直就像是把自己的脖子递到棠溪珣手里,让他随便掐着玩,表情居然还很高兴。
棠溪珣看了一眼这个越来越不对劲的诡异家伙,皱了皱鼻子,一时无语。
管疏鸿道:“再说了,我本来也没打算回昊国。昊国的都城位置太靠北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棠溪珣一怔,道:“我?”
他还以为管疏鸿是说错了,他回不回昊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管疏鸿却没注意到棠溪珣语气中的诧异,而是理所当然一般地说:
“是啊,这事我也想过了。你我往后成了婚,总是要住在一处的,你在西昌有亲朋好友,更有一番事业要做,我不能拖你后腿,让你为了我背井离乡……”
棠溪珣目瞪口呆,没想到管疏鸿把以后的事都打算好了——成什么婚?谁和谁住一处?这也想的太多了!
管疏鸿道:“左右我已经来了西昌这么多年,也不太想回昊国,那不如就一直留在这里好了。”
他的话,让棠溪珣初始觉得离谱,听着听着,却逐渐被勾起了一段脑海中的回忆——
月色朦胧,星辉点点。
似乎刚刚下过一场雨,凉浸浸的石板上反射出青幽的水光。
他那时候还很小,从什么宴席上跑出来,在葱茏的草木间穿梭,被雨后微凉的空气冻得有些打哆嗦。
他是被太子哥哥抱出来的。
两人玩藏猫猫,结果藏着藏着,互相都把对方给藏没了。
棠溪珣到底年纪还小,一个人在这宫殿里转悠着,也不免有些害怕。
特别是有时候好像还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点隐隐约约的哭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鬼。
“别害怕,没事的,才没有鬼,鬼故事都是骗我这种小孩的。”
棠溪珣拍拍小胸脯,一边奶声奶气地哄着自己,一边穿过御园的时候,忽然看见在池子边坐着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月光淡淡勾出了那人侧脸的轮廓,瞧着是个半大的少年,棠溪珣隐约记得,是那个从昊国来的质子,今晚本来也在席上。
好像叫……管疏鸿。
他眼珠一转,连忙跑到人家的旁边,一手拉住管疏鸿的衣袖,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句:“鸿哥哥!”
这人的衣服看起来很厚很暖和的样子,他要嘴甜一点,骗来穿穿!
管疏鸿显然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不点吓了一跳,飞快地转开了头,在那一瞬间,棠溪珣似乎从他的眼睫下看到了几抹碎钻似的水光。
他一怔,站住了,小声说:“刚才哭的人是你吗?”
管疏鸿用力抹了把脸,低喝道:“走开。”
他的声音中透着疏冷和清寂,没有半分生气。
棠溪珣却不怕了,刚才哭的果然不是鬼,他有点费劲地爬上池边的台子,挨着管疏鸿坐下来。
少年的身躯虽然单薄,对他来说已经高大到可以挡风了,一下子暖和不少。
“我不走嘛。”
这么暖和,他还想往这个小哥哥身上靠一靠,琢磨一下,也得报答人家。
所以,棠溪珣一边抱住了管疏鸿的手臂,一边伸出小手,将他的脸扳了过来,用衣袖给他抹去睫毛上残留的泪水,小声道:
“我知道,你肯定想家了,听说你的家在昊国,可远可远了。阿珣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