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生气,斥责了姑母和陶琛。后来爹下衙回府,不知道单独跟陶琛谈了什么,他今天就已经搬出尚书府了。”
这样的结果,让棠溪珣完全没有想到。
搬出尚书府,这背后所代表的,几乎就是说要跟陶琛断绝关系了。
他也不过就是抄了首词而已,还没成功,居然就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还是说,棠溪柏嫌他给尚书府丢人了?
“你很惊讶吧?”
棠溪妲轻声说:“陶琛是爹爹的亲外甥,又是从小被他带在身边的,娘原本还愤愤地跟我说,决不许爹护着他,却没想到他对陶琛的处罚比谁都重。我也很奇怪,就去问他为什么。然后,爹跟我说……”
她瞧着棠溪珣:“他说他不是为了让陶琛知错改正在教育他,而是不能让对你有坏心的人,住在我们的家里。”
棠溪珣冲口说道:“就像我当年妨碍了靖阳郡主,所以也要把我送走一样?”
这话说出的一瞬间,其实他略有后悔,可棠溪妲却笑了。
她好像觉得这样才是对的,面前这个人会委屈,会斗嘴,对着家人有小脾气,虽然说的话还是能把人气跳脚,可是又那么亲切熟悉。
熟悉到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竟会微微地发热。
棠溪妲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送去东宫,但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她将身边的匣子拿起来,打开,递到棠溪珣面前,说道:“认识这个吗?”
里面是一顶桂花发冠——棠溪珣知道是陶琛戴出去炫耀的那一只。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是你中状元那年,娘打给你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就放在府中的库房里。”
棠溪妲道:“管侯告诉我,陶琛把它戴出去炫耀,说是娘打给他的,娘很生气,他走的时候特意让他把发冠还回来了。”
棠溪珣定定地看着那顶发冠,没说话,也没去碰。
棠溪妲已经将匣子盖上了,收了回去,冲着棠溪珣一笑,说:“看看就行,别人戴过的不给你,回头姐给你打新的。”
棠溪珣无声地叹了口气,终于回道:“不用了。”
“珣儿,你这么聪明,真心和假意,我想你一定可以分辨出来的。”
棠溪妲道:“爹和娘或许会做错一些事,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最正确的,最好的。你……真的不愿意再给我们一点机会来补偿这些遗憾和误会吗?”
前世,棠溪珣从来没与自己家中的任何一个人这样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地说过话,同样不知道,棠溪柏会为了他毫不犹豫地驱逐陶琛,靖阳郡主会默默庆贺他高中状元。
没想到,他只是为了要博得读者的好感而演了几出戏,竟然就达成了这样的效果。
棠溪珣垂下眼睛,看着杯中那沉浮上下的茶叶,心中忽然有了几分释然。
棠溪妲说对了,他确实不是感觉不到这些亲人对他的关心在意。
可能也正是因此,才会知道自己的冷淡与刻薄可以伤害到他们,才会肆无忌惮地发脾气,才会觉得委屈。
如果上一世,他死得不是那么早,或许也有机会听到这些话。
如果这一世,他不知道那些结局,或许他会试图尝试着,与这些人靠近一些,起码,坐在一处,吃上一顿饭。
可那些都只是如果。
现在,这本书中的剧情和人物设定明显出现了一些问题,虽然做任务还是同样可以获得积分和奖励,但他不确定这个世界的走向将是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的寿命还能延续多少。
一切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加入到那个大家庭中,如今还有必要搅乱那个家的平静吗?
“我已经不埋怨他们了。”
棠溪珣道:“如果当初的疏远是出于什么无奈的原因,那么现在那阻碍也并没有消失,又谈何相处呢?你说的话我都明白,现在这样挺好的,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