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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妲听得惊讶不已,连着看了陶琛好几眼,陶琛面红耳赤,汗如雨下,可对着管疏鸿,却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用说出言申辩。

听完了管疏鸿的话,棠溪妲沉默了一瞬,说道:“多谢管侯告知,个中误会,小女自会同舍弟再去解释。”

她对管疏鸿也有戒备之心,并不想让他一个外人在自己姐弟之间传话。

但在刚开始棠溪珣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棠溪妲还觉得这是因为棠溪珣是误解了自己的想法,一时多心,听完了管疏鸿所讲的经过,她却猛然觉得心头阵痛。

是了,不管她心里是不是向着棠溪珣,在听了陶琛那些话的第一反应,都不是相信自己的弟弟,而是顺着人家的思路一起去怀疑他!

做姐姐的,竟不如一个外人知他懂他吗?

难道……难道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失职?

看着棠溪妲恍惚而去,管疏鸿才转身去找棠溪珣,却看见棠溪珣抱手靠在墙上,仰头瞧着那天边的日头,散漫道:“都说了他们一向这样看我,你何必去解释这些。”

管疏鸿道:“那也不能让你冤着。”

“我习惯了。”

棠溪珣抬起手来,在额前挡了挡,然后站直了身子,转向管疏鸿,笑了笑道:

“我在那个家里,从小就是多余的,所以才会被送去东宫,棠溪妲和我不熟,不信我再正常不过。”

其实他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如果不是这次管疏鸿在身边,要故意示弱,棠溪珣也不可能上去问棠溪妲那一句。

毕竟,他也确实就是个不择手段,阴险歹毒之人,棠溪妲怀疑他什么都无可厚非。

但此刻嘛,这出戏还得唱。

“从小就有个算命的说我命短,身孤,我总是不信。”

棠溪珣叹了口气,幽幽地说:

“我总希望能找到一个人懂我、信我、陪我……但人生在世,终究只是独自来,独自去的……原是我命该如此,终究没人会真心爱我的,不去习惯,又能怎样呢?”

他的叹息如同冷雨,浇的管疏鸿失魂落魄,又如同利剑,将他心口剖的鲜血淋漓。

“其实我知道,你说和我在一块一个月,只是为了把我甩开。”

他看到棠溪珣走到自己跟前,露出一点清澈惆怅的笑意,仰起头说:“你也不喜欢我,对么?”

管疏鸿心中忽然波涛汹涌,有什么要决堤而出。

“不是,不是这样!”

他蓦然伸出双臂,用力地抱住了棠溪珣,急切地想把自己的体温传过去,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过去。

棠溪珣幽幽道:“不是?”

管疏鸿这辈子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悔恨无地。

想起之前对着棠溪珣大言不惭,说什么两人只建立一个月的临时关系,管疏鸿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光。

他明知道棠溪珣自幼孤苦,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样欺负他?

“我是真心爱你的,先前都是我错了,我真是该死!我——”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管疏鸿双手捧起棠溪珣的脸,吻住了他。

某种柔软而湿润的东西触及了他的双唇,像是试探地轻扫,随即找到了可以进入的缝隙。

随即,仿佛一种雪下松枝的味道,又像是某种茶香,强势地撬开他用牙关对自己的保护,不断地搅动、深入。

那一瞬间,棠溪珣的双手蓦地攥紧,他彷如微羞般低垂了眼眸,却是在掩饰眼底一瞬间的抗拒与慌张。

他的心脏跳得很急,这股陌生的气息轻而易举地侵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上一个“吻”的界限和认知。

即便做好了再多心理准备,即便一切都是他算计而来,也不能做到不抵触,不害怕的。

书中对于管疏鸿在亲热时那些变/态行径的描写,让棠溪珣感到紧张和防备,可是在这种对于未知的惧意中,又带着颤栗和难耐。

他下意识地在袖中握紧了拳,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