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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棠溪珣站在旁边磨墨,管疏鸿本想让他不要辛苦,自己来就可以了。

可身畔那一截纤细的手腕,一缕幽微的淡香,又让他无端想到了红袖添香几个字,心底一荡,突然不敢再跟棠溪珣多说一句话。

否则他怕自己会像刚才一样头脑昏沉,把持不住。

他们很快就会分开,他如果借着这层临时的关系趁机和棠溪珣亲近,那岂不是禽兽不如?到时候还怎么分?

所以管疏鸿忍着没看棠溪珣。

不过这不代表他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管疏鸿眼角的余光就能隐约感觉到鄂齐一直戳在那,直勾勾往棠溪珣的方向看。

他转头看去,发现果然如此,顿时心中一阵不快,说道:“鄂齐,你拿着这花笺带人先下去,一会听棠溪公子的安排。”

鄂齐答应了一声,上前双手接过花笺,这才知道,原来是管疏鸿帮棠溪珣写的。

他心中不由叹息。

殿下以前从不喜招惹哪怕多一星半点的麻烦,也不可能随便跟人亲近,现在他却为了棠溪珣做这又做那,要说不喜欢这个人,是不可能的。

可是喜欢人家就要待人家好啊,殿下根本就不明白,怎么能越喜欢越是欺负人呢!

他都知道,这是因为殿下从小看着皇上和容妃娘娘那样相处,他不懂爱啊!

鄂齐十分操心,可是当着棠溪珣的面,他又不知道怎么劝管疏鸿,只好幽怨地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接过花笺退下了。

管疏鸿皱了皱眉。

他知道棠溪珣长得好看,说话温柔斯文,举止优雅,气质绝俗,还那么有才华,见到他的人没有几个不被迷住的,这确实很正常。

果然,鄂齐这小子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一定是喜欢上棠溪珣了。

管疏鸿允许他默默地在心里喜欢,可是他竟当面如此失礼便很是不该!

这样唐突,就不怕把棠溪珣给吓着吗?

再说了,看有什么用,棠溪珣又不会喜欢他。

管疏鸿当然不是嫉妒,那是一种丑陋的情绪,他只是觉得,鄂齐这么着,实在太给他丢人了。

眼看这小子被自己赶走的时候竟然还敢一脸埋怨,管疏鸿觉得拳头有点痒痒,再一次想着,等回了府,一定要好好立立规矩。

第一条,就是让整个质子府上下明着、暗着,都不许偷看棠溪珣。

棠溪珣已把管疏鸿和鄂齐主仆间这通眉眼官司看在了眼里,他耸耸肩,心想,鄂齐大概还是在劝告管疏鸿疏远自己吧。

不过棠溪珣并不怎么在意。

站在鄂齐的立场上,这样做完全正确,而他接近管疏鸿,本来也就是不安好心。

早在迈出这一步的开始,他便已经做好了被人唾弃和敌视的准备——反正他上辈子又不是没经历过。

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反正不管鄂齐同不同意,管疏鸿已经帮他把事给办了,这是最重要的。

现在,棠溪珣就可以悠闲地等待着结果,好好看一看,九酝春酒那件事,会不会真是陶琛所为。

如果是,那么,棠溪珣有把握陶琛一定会踏进今天这个圈套,一场好戏是跑不了了——

他从来睚眦必报。

*

“正深!”

陶琛刚刚落座,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一转头,看见来人,立刻露出了一个笑容,起身拱手道:“原来是赵兄。”

这人名叫赵屹,是跟陶琛同一科的进士,他没有得到这次樱桃宴的邀请,今日是特意过来看热闹的。

两人的关系向来不错,到场之后,赵屹看见陶琛坐在上座,就特地来跟他打招呼。

他笑道:“这樱桃宴的评审中都会从上一科的进士里选出一人,我还在猜这次会是谁,就瞧见你坐在这里了。看来老师也是十分认可你的才华啊。”

他口中的“老师”就是左相李修,因为担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