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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与他一同长大,形影不离,他们成婚,难道不该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可在封少殷看来,朋友就只是朋友,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和桑枝的关系更进一步。

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好,却见桑枝抬手指向身边:“是为她么?”

封少殷这才注意到,原来除了自己,这里还有一个人。

“求月?!”从衣饰上分辨出了躺在这里的是谁,封少殷失声道。

目光回到桑枝身上,他心下升起不妙预感:“你做了什么?!”

桑枝没有回答,抬手一招,求月的脖颈便被扼在她手中。面容楚楚的少女紧闭着双眼,对外界失了感知。

“为什么?”桑枝没有在意封少殷的问题,只是执着地问他,“她有什么比我好吗?”

不过是个出身边荒封国的楚女,有何处比得上她?!

“只因为这张脸么?”她捏住求月的脸,直勾勾地看着封少殷。

封少殷只觉眼前与他相识十余载的少女是如此陌生,他脸上轻松神色褪去:“这和她没有关系。”

他没有说谎。

就算没有遇见求月,封少殷也不会应下这门亲事。

“我不相信!”桑枝怒声道,她甩开了求月,赤红袍袖扬起,神色显出几分扭曲。

求月重重摔在地上,引得封少殷心中一跳。他下意识想起身,周身却被加诸了莫名压力,动弹不得。

迎着封少殷惊疑目光,桑枝的神情蓦地又平和下来,袖中滑落一柄短匕,她拔刀出鞘,匕首寒光闪过,映出她冰冷双眼。

“既然这样,你便证明给我看。”她轻声道,“是与我成婚,还是杀了她。”

“你疯了吧?!”

闻言,封少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桑枝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既然她对他无甚要紧,那用她的命来换自己的自由,也没有什么可不舍的。

封少殷当然不可能杀求月。或者说,换作任何无辜的人在这里,他都不可能下得了手。

人命怎么能这样轻贱!

虽然出身皇族,但封少殷不涉权势争斗,也就没有养出视人命为草芥的性情,遇上宫中仆婢被罚,若非大事,他都会求上两句情。大渊皇宫都知,天子第十六子能力不济,却是最心善的。

只是无论封少殷作何想,他的手却在桑枝近乎可怖的目光下不受控制地拿起了匕首。

她其实不打算给他选择。

两件事,她都要他做到。

封少殷竭尽全力,也难以阻止自己的动作,手指颤抖着握住了匕首。

少年的身体如同提线木偶般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逼近求月。

封少殷额上冒汗,瞪大的双眼难掩惊恐。

就在匕首将要刺下之际,地上昏迷的求月忽然旋身而起,踢落封少殷手中短匕,昏暗光线下,她柔美的面容显出凛然。

她已经醒了。

求月回身,摘下腰间银铃抛向桑枝,随着灵力注入,银铃迸发出刺目光辉。

桑枝坐在原地,冷眼向她看了来,甚至不必起身,只是抬手,空中银铃便被湮碎。

求月再次摔了出去,鲜血染红了衣襟,她眼底现出几分不可置信。

桑枝所展露的实力,完全超出了她这个身份应有的境界。

“求月姑娘!”封少殷意外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下意识奔向前,蹲身想查探求月情况。

眼见这一幕,桑枝终于起身,缓缓向他们行来,鲜红裙袂迤逦,像是拖曳着血色。

封少殷心中一颤,伸手挡在了求月面前。

今日之事,她完全是被自己连累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桑枝直直地看着封少殷,似是被他的举动刺痛。“你为什么又要失言?”

她在说什么?

面对桑枝眼中哀色,封少殷难以感同身